了一支含羞草。 那时候,她与莲生初次相见,刚好提及含羞草。这事儿,明德知道。 为什么留言的背面上粘了一支含羞草?明德想来想去,觉得也只有她能解疑了。 兰燕从屋外推开门进来,走到李敏旁边,轻声说:“刚那两个高卑人走了。” 应该是听说了莲生突然出走的消息有所行动。 李敏心里有些眉目了,对怀让道:“你回寺里,本妃相信,你师傅一定让人在盯着维那的一举一动。既然带走方丈的人,是负责寺内藏经阁的长老,八成是想知道方丈的身世。” “方丈的身世?”怀让惊异一声,接着,想起,之前在寺中,由于莲生在佛学造诣上表现出色让众僧臣服,可是底下仍有一些窃言窃语,都是针对的莲生是孤儿一事。 莲生如果是孤儿的话,身世固然可怜,但是,父母是否清白,有没有给他本身留下什么污点,都是那些不服气的人心里头扎的一根刺。 可是为什么莲生留下的纸背面会粘有和李敏有关的含羞草。 对此,李敏嘴角微微一勾:“本妃近日以来,世间对于本妃身世的争议,同样是来自四面八方。大概,这么做的人,是为了引起众人的联想。” “这么做的人,王妃意思是,这张纸不是方丈写的?”怀让再度讶异。 “不是。虽然字迹可能和方丈的字体很像,但是,这支含羞草,不是方丈采摘的,这点本妃能看得出来。”李敏把粘附在纸背后像是被冻住的那支药草取下来,左右再仔细看了一下,“没有错,这是很像含羞草的另一种杂草,但不是含羞草。方丈可不会是犯这种错误的人。” 怀让心里面像是在仔细琢磨她的话,有种越想越糊涂的感觉,如果按照李敏这个说法,那些人,故意把莲生和她的身世结合起来,是为了什么。 “是想从方丈口里套出秘密,包括本妃的秘密。如果方丈死活不说——”李敏眸子里一暗,不得不想着那最坏的结果。如果是最坏的结果,她这个心里面也不免为此划过一丝焦急。 怀让是从她无意中口漏的消息里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她真的和莲生之间是有什么联系的,也就是说,之前,他的师傅明德在怀疑的,也是真的了。 她和莲生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要知道,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出家人,如果两人之间有任何不可告人的关系被公布于众的话。 “王妃。”怀让突然诚恳诚挚地说,“王妃可能不知道我们方丈的为人品行,我们方丈虽然不爱说话,但绝对是个热心人,好心肠的人。” 知道他想说什么,李敏叹口气:“上次,你随方丈来解救本妃,方丈和那些人之间的对话,你都记得,是不是?” 怀让愣了一下,是,他都记得。 “恐怕,你回去之后,被人套出什么东西了。或许你听不懂,但是,其他人能听懂。” 怀让猛然退了一大步,摸住自己胸口:“贫僧,贫僧不过是,喜欢写几行字。” 文人们都爱写作,怀让是僧人,实际上也是个爱好文学的文人,喜欢平日里写几个字,相当于写日记那样的形式。僧人们写的东西,可以留着自己看,也可以留于寺中的藏经阁,被后代传颂。有点自负的文人,像怀让这样的,当然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流芳百世。 虽然说,那是怀让自己写的东西,不公开的话,一般不会有人看。可是,灵空是藏经阁的长老,对于放在藏经阁里的任何一本书,都是可以随意翻看的。 “你写了什么?”李敏对着他眯起了眼睛。 怀让后悔得不得已,同时由于惊怕,嗓子都战兢了起来:“写,贫僧写了,说方丈和那些人,好像是有关系——” 其实那会儿怀让在现场,是听的懵懵懂懂的,只知道莲生好像和两个绑匪以前都认识,而且之间有些称兄道弟的嫌疑。仅如此线索,其实已经够了。因为有些人,早知道那两个绑匪是高卑人,现在,透露出莲生与这两人称兄道弟,岂不是从旁佐证了莲生是高卑人。 只要灵空拿住了这点来要挟莲生离开太白寺,毕竟如果是一个高卑人来做太白寺的住持,是太荒谬了,想必大明的百姓无法接受。可很显然,对方的目的可不止如此,他们既然把目的都引到她李敏身上了,肯定是下一步想证明她李敏是高卑人。 堂堂护国公,如果娶了一个高卑人为妻,没有很好的理由,肯定一样是不被大明百姓接受的。 这样说的话,莫非皇宫里的那位贵人,已经提早料到了这一步,所以,急着把信交给了老太太,要求把真相说出来。 可见京师里皇宫里的动静,永远比北燕这里,要快一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