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冷风一刮脑子,似乎意识里马上清醒了不少。那一刻,冷飕飕的寒风好像刀子刮着脖子,与她脑海里闪现过的念头似乎是重合在一块了。廖姑姑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寒噤。 没错的了。其实这个答案不言而喻。没有用了的人质,当然只能是——撕票了。 他们少主显然是打了撕票的主意,才亲自出马要把人质劫出来的。至于刚开始不一刀杀了,可能还是在考虑各方面的利弊。也就是说,屠少必须确定,这个人质究竟要不要杀。如果杀了的话,引起的严重后果是不言而喻的。而现在,通过东胡人来到此地之后的事儿,屠少决定了要杀。 杀了人质,比不杀人质,对于他们屠少来说,更为有利,这就是屠少心里面的想法,哪怕此举为引得这个世间,最少会让北燕的王因此震怒。 空气里,发生的微妙的改变,正在四处蔓延着。朱琪不自觉地抱住了自己胳膊。 她怎么突然觉得更冷了呢。只听院子外,那一声声的狼嗥,一声比一声高,好像都是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开始显出焦躁不安起来。 院子里,是在准备马车了。廖姑姑进出屋里,收拾着东西,貌似准备启程的样子。 朱琪在廖姑姑出门的一会儿,贴在李敏身边说:“隶王妃,他们是要把我们带走,送到其它地方吗?这样的话,东胡人,如果接受了我们的建议,与我们里应外合的计划岂不是得泡汤?” 这就要看东胡人对她们势在必得的心思到了哪种程度。如果乌揭单于不惜一切代价,想把她们劫走的话,那她们俩,还有一线逃脱的生机。 朱琪就此忧愁的是,如果没有其它援军前来,在这群人手里逃脱,再进了东胡人的手里,不也一样。 李敏对她说:“不一样。” “不一样?”朱琪没有想明白,怎么不一样了。 “你还没有发现吗,十一爷?你没有发现异常吗?” “我看见他们准备了马车,把我们带走。” “廖姑姑呢?” “廖姑姑在收拾东西。” “可廖姑姑之前,进来时都会和我们说话,哪怕伪装一张笑脸,说着满嘴的胡话。” 朱琪诧异地发现,李敏这话真对。廖姑姑变了,现在进出屋都不和她们打招呼了,这是为什么。 “她这人——”李敏一针见血地分析着,“之前她和我们故意装热忱,其实用意很显然,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想着如果我们被放了的话,也不至于对她恨意太深。是人都不打笑脸人。如今,她这个笑脸都不装了,意味着什么,十一爷你不知道吗?” 朱琪面色唰的掉成粉白。 一个人,装都懒得对着你装了,说明,不用装了,不需要装了,因为你没有用了。 “两位主子。”廖姑姑终于走进屋里的时候,对她们两个开了口,不过神情和语气,犹如李敏推测的那样,是一点都没有之前那种热忱了,只是冰冷地说,“请两位主子移驾到车内。” 如果她们这会儿不走,不顺着他们意思,恐怕在这里他们都会对她们下毒手了。 朱琪白着脸,说什么都不太相信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落入这样的困局,一面尾随李敏身后往前走,一面在李敏身后小声说:“他们不是一开始不杀我们的吗?” 或许绑架的目的,各有各样,但是,绑匪们,既然抓住人质,有撕票这种可能性。即使那概率有千万分之一,都会存在着。而现在,她们两个,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样撞上了这个千万分之一转换为死的可能性。 只能说她们的运气背极了。 掀开车帘的廖姑姑,让她们两个上了车。廖姑姑亲自坐在马车夫的位子上,扬起马鞭,打了下马。马车掉头驶出了院子。 开始的车速并不快,是因为,院子外早有一群虎视眈眈的敌人,正在等着他们出笼子。 朱琪胆子大一点地掀开了车帘往外张望,看见了宅子四周那片枯树林里,冒出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在夜里好像鬼火似的,隐隐绰绰的,怎么看怎么吓人。 廖姑姑同样被吓了跳的样子,吐道:“是那群狼山下来的狼,真的跟着她跟到这儿来了。” 骑在马上,尾随马车出来的屠少,只是对着身后尾随出来的那匹老狼,冷漠地一瞥,道:“独爷,你这算是棋逢对手了,失败一次不要紧,失败第二次的话,可就太对不起你以前那股横霸四方的威风了。” 听见这话,独爷吐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巴,好像是尝到了美味的佳肴似的。 独爷的那股镇定,很快地传染到了对面林子里那群庞大的野狼军队。几头高大威猛的成年狼,先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两方对峙时,都未曾发动攻击。独爷忽然张大嘴巴,冲着林子里一吼。 朱琪摸着胸口像是被气浪给扑倒,在车里连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