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让老太太顿时哑口无言。老人家不会儿笑了,对着她说:“你这个丫头,越来越伶俐了。我操心你不得,是你要操心起我了。” “孝敬祖母是敏儿该尽的孝道。” “行,等会儿你让人把汤送过来吧。不管怎样,比起你母亲搞一些谁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你这碗黑豆汤,让我能喝的安心。” 目送老太太带人消失在院子门口,李敏伫立在院子中站了会儿,才回过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爬了起来的春梅。 春梅被她目光一射,身体打了一丝抖,又要跪下说:“大少奶奶,奴婢发誓,奴婢的心一直在大少奶奶这儿,三小姐她那是有意——” “你念夏姐姐等会儿回来后,她那里有些金创药,你和她要点抹到嘴角上。小姑娘家,没出嫁呢,破相了怎么办?” 春梅一愣,只见李敏擦过自己身边径直走了,回过神来后,才慌忙拭掉眼角的余光,跟上她。 李敏进了屋里,刚回来的急,只脱了外面的褂子,因为生怕老太太起疑心,匆忙出去迎客。现在进门,知道外头风凉了,迎风打起了一个喷嚏。 坐在太师椅里的男子,对她这声喷嚏,像是故意给她心头添堵地说:“让你别急,你偏要急,这回李大夫真是偶感风寒了,别怨到谁头上。” “是——”李敏气定神闲地往他脸上瞥一下,“妾身怎敢错怪到王爷头上。” “别说,刚才本王在这屋里帮你挡着人时,有多辛苦,你是不得而知的。”说着,他装作满头大汗地用袖管擦了下额角。 李敏只差没拿起帕子抽到他身上。回身,坐到他旁边椅子上,嘴上不知是什么口气说:“不就来了个三小姐,让王爷不镇定了?” “本王是不镇定,本王想着,倘若她真敢踏进这个屋子一步,本王腰上这把短刀,再如何都是把持不住的了。” 噗。 李敏刚吃到口里的那口茶水直射。 念夏带人端菜上来,忙闪到了一边。 李敏接过脸巾擦着嘴边上的茶水。哪知道身旁这个男人,今天有意让她喷茶水就是,继续说着:“老太太都说了,你心软,本王不心软。” “我心软?” 面对她挑逗的柳眉,朱隶喉咙里一滚,有些情欲的味道,嘴角微勾,墨眸里飞沉,伸手犹如鹰爪子瞬间抓住她一只皓腕,说:“本王本就是土匪头子出身的人,李大夫是读书人,所以,李大夫这只手,不该沾那些流氓匪气的东西,让本王代劳就可以了。” 这话说到李敏一愣。要说这个朱姓兄弟当年打天下最终当上皇帝,是土匪出身没有错的。他这话,听起来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饭菜摆满了一张八仙桌,三菜一汤,两个人吃足够了,都是很清淡的菜式,刚好可以降降火。 朱隶碗里的白米饭添了三碗,李敏见他吃的很开,心头的石头放下了。 伏燕进来说,说李老太太让人去请的顺天府的人到了,现在,几方人马都在尚书府里的大堂对峙。最倒霉的要属二姨娘,私通的小厮都被抓出来了。为了撇清自己的罪责,这王氏像发了疯的,欲把李大同的注意力转到二姨娘身上。 可是再怎么样,顺天府的人,记得报案的老太太说的话,是要调查人参五灵脂汤的真相。 王氏着急之中,把脏水全泼到了所有人头上。包括,之前在谁口里听说的人参,听说的五灵脂。涉及的人太多了,有光禄寺卿家的卢氏,还有护国公府的靖王妃。王氏说,在卢氏家办的太太聚会上,听到许多太太说起的,人参可以补气,五灵脂可以活血。 早都知道这个继母诡计多端,不是可以轻易扳倒的人。因为,是王氏的手下,都原先不知道这两样东西一块用是能害命的。 究竟这两个东西同用能不能害命,确实有能害命的例子,也有不害命的例子。比如说现代有人用的那个胃痛定用的,有人参加五灵脂。说来说去,都是药量的问题,以及证候的问题。不过,李敏从祖父那里学来的知识,一直认为,既然古书里不能说同用,那么定有它的道理。现在用的中成药,也都不会把人参和五灵脂单独这样配伍来用给人治病,如果同用,必然用的是复方,而且针对一定证候的病人,必须慎用。像王氏这样,既然都从其他大夫口里听说了这回事儿,都直接拿来用,这不是能不能用的问题了,是故意想害人的问题了。 没有能拿到确凿的证据,顺天府的人无功而返,回头,还得找大夫们药师们都问问,究竟这个人参和五灵脂能不能同用。 王氏被人扶回房间里时,整个人都虚脱了。让下面的人关上了门。她是越想,这里面越有什么东西肯定不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