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按住心头的激动,颤抖的声音细声问:“是不是该哪天,在鲁大人有空的时候,府里你父亲亲自上门,提点礼物,看看,鲁大人什么时候能抽个空过来尚书府里。” 李敏手头事儿多着呢,没有时间在这里和王氏耗,直言道:“敏儿当初接到母亲喜讯时,就已经担心母亲年事已高再有身孕怕身子承受不起,特意修书了一封送到鲁大人府上了。鲁大人,应该这会儿坐着马车,要到尚书府里来了。” 老太太这一刻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看着二孙女的脸,第一次,仿佛看着天外来客。 李敏那封信,不是昨晚上接到尚姑姑的消息后马上给鲁仲阳写的,是今早上,要来尚书府前,随手写了下,让王德胜送过去太医院。 可是,鲁仲阳早上到了太医院上岗巡查,接到她这封信时,却认定了她李敏处心积虑,酝酿这封信绝对有许久了。 真是可怕的一封信。 信里其实李敏什么都没有写,写的一如和老太太说的,写上次与鲁大人有幸见过一面,既然鲁大人曾经答应帮她这个忙,那就来尚书府顺便帮她母亲看看脉吧。 鲁仲阳觉得可怕就可怕在,李敏在信里面的口气如此随意,却其实早料定他鲁仲阳绝对推拒不了。 刘御医与昨日被他再次派去十爷府上被十爷喝令坐了冷板凳的另一个太医,一块站在他后面,天气秋凉,这两人却是满头大汗。 “大人。”刘御医细声说,“在下打听过了,隶王妃确实是认为,禧王妃的病是由于花木所致。” “花木?”鲁仲阳抚摸起了下巴的白色胡茬。 中医对过敏,并不叫过敏,而且,没有统一的口径,大多数过敏,都被中医生归类为风邪。严重点的,认为花木有害的花木,直接被中医列为毒物,叫做中毒了,不叫过敏。 生长在现代的中医大夫,不止学习中医,也要学习西医。所以,李敏知道的东西,理解的东西,肯定和这些太医院的大夫不太一样。 鲁仲阳和刘御医他们,是对淑妃娘娘的病有所怀疑,如淑妃娘娘自己想的那样,我是中毒了,中毒已久了,以为是因为花木中毒了。其实,不是,只是过敏。可是这个过敏的事儿,由于各人体质不同,有大有小。 十九爷说起来,后面拖延的病到严重,还是由于久服朱砂中毒。淑妃一样落入了这样的怪圈,由于久服甘草中毒。禧王妃的病,那是完全庸医所致了,被治的一塌糊涂。可能刚开始,大夫也看不出禧王妃的病是过敏。禧王妃初始的症状和淑妃十分相似,眼睛发痒,咳嗽,流鼻涕,好像感冒,但是,胃肠道又不适。结果,抓不住病因的大夫,治头治脚都治不到根上。 其实治过敏这个病,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让病人再接触过敏源。 既然李敏让病人不要接触花木,鲁仲阳等人,很自然都怀疑到了这些花木有毒。 “是听说了,福禄宫昨晚上,太后娘娘把庄妃叫过去问话了。”另一个太医禀告说。 这事儿,鲁仲阳知道,因为这些事都关系到太医院。如果李敏能看出来的病,他们太医总是看不出来,皇上不得砍他们的脑袋了,因为养他们一群废物有什么用。 鲁仲阳头皮是一顿发麻。说庄妃送毒草去害自己的儿媳妇,可是,庄妃送到十爷府上的花花草草,没有一样,是他们太医认得出的毒草,没有什么夹竹桃这类的毒物。庄妃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给儿媳妇送大家都认识的毒草。 正因于此,庄妃昨晚上在太后娘娘面前直呼自己冤枉,是被人陷害的。太后一时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想着以后这庄妃还要和禧王妃相处的,就此作罢。 太后那里可以作罢,太医院这边怎么作罢?事后,皇上要是心血来潮问起?而且,太医院给禧王妃看了病,一样要记录在案的,这个要怎么写。 淑妃的医案,齐常在的医案,现在,加上禧王妃的医案,全部,都得依靠李敏了。 李敏这封信来的及时,鲁仲阳真巴不得她早点送这封信过来,这样的话,他可以有点人情给李敏卖一卖。虽然,他是很清楚李敏信里的言外之意:你这只老狐狸让我给你背黑锅病,是不是,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