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眉头一皱:这些人果然是冲着她是隶王的妃子这个身份来的。 几个劫匪手指放在口里吹起了口哨。闻声而来的劫匪从四面八方,应该是抛弃了马车处的战地,都冲这个小院子来了。李敏可以看见方嬷嬷那边躲藏的垛子已经露出一点犹豫的晃动,连忙眯起眼向方嬷嬷示意:这个时候更千万不要乱动。 伴随蜂拥而来的劫匪,夜里射出来的冷箭,嗖嗖嗖,再次穿破了空气,精准地扎入了几个抢先挤破头进门的劫匪胸前。 呀几声惨叫过后,前头几个人应声倒地,后面的劫匪踩着同伴的尸首继续向前。放箭的箭应该是意识到形势不对,改为擒贼先擒王,一支冷箭放向了指挥的头目。 舵主早有所料,随手一抓,抓了个身边的人挡在自己胸前。惨叫一声之后,他身前的人应声倒地,他则躲到了大部队后面,催促着底下的小兵小将向前冲,高喊着:“谁抓到隶王妃!鲁爷大赏!房子一幢,良田百亩,以后不需被征兵,不需交赋税。家里老母儿女鲁爷帮你们养到老!” 真是歇斯底里了!那些劫匪们听见这个丰厚的报酬,都红了眼睛迎着箭雨往前冲。 眼看着冲在前面的人犹如海浪一样要推翻了整个草垛时,李敏揪了一把胸前的衣服,眯成的眼缝锁定了夜里飞闪而来的那道光。 是,上次她快掉下悬崖时看到的那道刀光,一刀将人砍成了两半,这次一样是犹如疾驰的闪电飞来。 哇,几声惨叫,飞来的大刀是瞬间抹去了快靠近到她前面的几个人脖子。 同时,冷箭却没有放了。 院子里的劫匪们,都愣愣地注视着那把抹了他们几个同伴接着插进到泥土里的那把大刀。 那大刀,约有半丈长,巨大的刀身,貌似已经足以证明持刀的主人好像魔鬼一样巨大的身材。锋芒的刀刃,闪烁着像流星一样的冷光,仿佛在嘲笑鄙夷着他们。 李敏只觉得这把刀插在她面前,好像是个巨碑,一个盾牌,一个像守护神一样的东西,心里头忽然升起一股踏实感。 虽然不知道这位侠士是谁,但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救她,怎能不让人心生感恩。 “这,这,这——”几个离大刀最近的劫匪退了下来,惊恐的神色写在他们眼里,其实他们都不确定,只是听说过,“好像是离魂刀。斩了谁,谁,谁下辈子必须一辈子呆地府里了,不能投胎为人了。” “胡说八道!离魂刀是传说里的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但它不是离魂刀是什么?上次寨里一百个兄弟,还有林舵主和他底下二十个兄弟,不是都被人砍了脑袋,他们的尸首到至今都找不到影子吗?” 原来上次绑架她的那个山寨,被人血洗后,竟然连尸体都被对方毁尸灭迹了。难怪,这群劫匪喊着不怕死,现在都不得不怕死了。想想死了自己的尸体都不能保全,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谁能心里不惧怕。 是那个男人能做出来的事。李敏想。 “冲,都给我冲!离魂刀在这儿有什么用?主人都不见影。没有主人,这把刀能动吗?”劫匪们后面的舵主张开嗓子嘶吼,催促底下人再往前冲。 劫匪们听着有理,再有那刚才夜里射出来的冷箭突然没有放了,一个个挥舞着大刀再次向前。 嗖,又一把冷箭划过空气,刺入最前面的那个劫匪的胸口,一箭再次毙一条人命。 “该死的!什么人,只会放冷箭!” 破口大骂的劫匪,随之又听见了插在泥土里的离魂刀发出一阵晃动。刀身晃动的声响,真是犹如阴曹地府里传出来的声调,阴沉沉的,伴随风声鹤唳,好比鬼魂哭泣一样。几个劫匪当场扔了刀子拔腿就跑。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但是这群乌合之众里永远也有阿牛那种真正不怕死的。这些人举着刀枪踩着同伴的尸体,为了那百亩良田与房子等,冲进了草垛里。 李敏抓准时机往柴房那处一闪,回头却见方嬷嬷爬着出草垛但是可能来不及了。灵机一动,她将手里早已准备好的火石点燃了的草梗,随手一扔,扔进了草垛里。 哗,火光一下子燃亮了小院子的天空。 京师里一串铁蹄,在望到火光升起的刹那,急速向小院子奔来。 不会儿,在巷口望风的几个劫匪第一批人头落地。冲上来的骑兵,将院子里的劫匪们团团困住。 夜风里,只见骑兵上黑色波纹的旗帜,像黑色翻涌的海浪一般,像是能把天地万物都吞噬掉。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白衣飘飘的英俊少年郎,晶亮的眸子里射出一抹凶狠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