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两个人随之搀扶住腿软无力的张嬷嬷进了花厅。张嬷嬷朝着王氏跪下,身体软绵绵的只能靠人扶,嘴巴一张一张,有气无力地说:“夫人,奴婢,奴婢——” “嬷嬷是出了什么事?”王氏质问。张嬷嬷是她从娘家带到夫家里的老奴才了,小时候她都是张嬷嬷带大的,感情自然不比一般主子奴才。 “二小姐,她,她没有喝下药——”张嬷嬷断断续续,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 “她没有喝下药?你不是煎好了药端去给她喝了吗?”见张嬷嬷要翻白眼,王氏从榻上急着下来,走到张嬷嬷面前追问。 张嬷嬷点了点头:“奴婢端给她喝。可二小姐不喝,还,还说这药赐给老奴喝——” 在场的人再看张嬷嬷那张淌满虚汗苍白的脸,可见,张嬷嬷突如其来的大病是怎么来的。 王氏青着一张脸。 底下所有人垂下脑袋。 王氏冷笑一声:“把嬷嬷扶下去。” 张嬷嬷一听,有些惊慌,趴倒在地上,往地上磕脑袋说:“是奴才办事不力,请夫人怪罪——” “嬷嬷。”王氏温言软语,扶起她,“你哪里有错。永芝堂的杨大夫,不是谁都请的来的。好不容易帮她请了大夫,开了名贵的药方,她不吃,是她想让老爷和我伤心罢了。嬷嬷身体要紧,我让人煎碗乌梅汤给嬷嬷喝了,嬷嬷在屋里躺上一日,明日身体应该无碍。” “老奴感谢夫人。”张嬷嬷感激地老泪纵横,再三磕了脑袋,才被人扶了出去。 夜晚,没有被人打扰的李敏,养精蓄锐地睡了一个下午,精神养了些,可以勉强坐起身。 念夏在屋里点了盏灯,和王德胜说着:“将小姐吩咐的粥端上来吧。” 王德胜走出去取粥。 打了盆水,念夏拧了条汗巾,给李敏擦汗,边说起在王氏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张嬷嬷回屋里修养去了。厨房给她熬了碗乌梅汤。听说如今精神是好了不少。” 乌梅汤? 止泻药。 看来这府里也有能人,是懂药的。李敏思考时,王德胜端着备好的粥进来。念夏拿起把勺子,在碗里翻了翻,让李敏查看里面放的药对不对。 药膳不是可以随意做的,是药三分毒,无论是什么药,以什么方式给人吃。 李敏查看粥里,除了黄芪和山药,有一片圆圆小小的——人参片? 念夏见她发现,说:“奴婢听小姐在梦里说是要吃人参。奴婢就此让王德胜到徐氏药堂抓药时问问。” ☆、【3】徐氏药堂(人参) 徐氏药堂,顾名思义,徐氏开的,在京城共有两家,仅此两家,是很小的药铺,比起天下知名的永芝堂,普济局等,是差远了。可是,这个徐氏药堂,对于李敏的意义非同小可。因为,这是李敏的亲娘徐氏留给李敏的财产。 想当初,徐氏带着徐氏药堂嫁给李大同,即如今的李尚书时,王氏只是李大同的妾,一个姨娘。可惜徐氏死的早。后来,王氏被李大同扶了正,李敏唯一的嫡女身份因此不保。 王氏得以被扶正的机会,得益于王氏的兄长王兆雄考中了太医院。当了御医的王兆雄,以一个名方治好了皇宫里某位贵人的病。龙颜喜悦,大赏王兆雄。王兆雄之后与天下三大药局之一的永芝堂有了业务联系。 李大同在政务上兢兢业业,只苦于没有人脉在宫内走动。扶了王氏当正室,也有巴结王兆雄的意思。 李敏富有兴趣地听着,只要有关医药的事,事关本行,都会引起她兴趣。 说这个王兆雄,年纪快四十了才考中太医院。 有人据此说王兆雄是大器晚成。 李敏却回想起祖父说过的话。 祖父说:当大夫的,靠的是经验。不到三十的大夫不用看,必是医不好人的。能医好人也是撞了运气。但是李敏你不同,你自小随我抓药习医,与古代学徒大致相同,若有天赋,二十出头,也能小有名气。 祖父的话应验了。 她二十几岁考中博士生,是当年一批考中博士里头最年轻的学生。 其它科目若是有十几岁高中状元的并不稀奇,但是学医不同,凭她二十几的年纪能得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