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哪怕是蚊子肉,也没推了的道理。更甚者,杜四喜觉得刘娘子一定不知道,她这个赵记豆腐坊的老板娘,是她的施相公的前妻吧? “给,九文钱。”攒了朵黄牡丹绢花在发髻侧的刘娘子,数了铜板递于杜四喜。杜四喜接过,笑道:“没错。刘娘子慢走,欢迎下回再来赵记豆腐坊。” 刘娘子点了头,算是应承了此话。 便是此时,有人闯进了豆腐坊的铺子里。杜四喜看了一眼,见是熟人,就是平常喜欢跟刘娘子一道来了豆腐坊里,买一块豆腐回家尝尝味儿的施婶子。 “刘娘子,快回去,有官差到你家里。” 瞧施婶子满头大汗的模样,刘娘子的双手,紧紧握住了小篮子的提手,回道:“施婶子,咱们赶紧回去。我得瞧瞧,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 刘娘子心中猜测,会不会是相公的差事出了篓子?又或是娘家那头出了大篓子? 要不然,官差突然上门,是为何来? 有道是官字两张口,上嘴皮挨天,下嘴皮碰地,黑白儿咋说都是理。 刘娘子心头敞亮,她娘家在东京城的站队中,连错了两回。这不,能落个囫囵抽身而去,就是大喜。至于,其它刘家想谋的大前途,在晋阳城的鸡毛蒜皮的市井生活里,刘娘子原来的宏伟大志,全让现实百态给消磨掉了。 “刘家……不对,是施家是出了什么事?”杜四喜瞧着匆匆离开的刘娘子和施婶子,嘴里忍不住的轻声呢喃了小话道。 许在心中,还是愤愤不平了施恩亭那等白眼狼啊。杜四喜稍稍打听了一下,晋阳城有啥大事情? 这一打听后,杜四喜还真是听了几耳朵的风言风语。但是呢,这些谣言在杜四喜眼中,没一样靠谱。杜四喜怒啊,居然,还是吹捧着刘家发达了…… “有天理吗?刘家真出了宠妃,皇宫里的圣上还想立为皇后……”杜四喜为原身投河自尽,实足感了寒心。 想刘家没干好事,天下大把的穷困学子不支援。等着施恩亭这块瘦田被原身养肥了,蹭蹭就跳出来拦着,明晃晃的抢啊。 明明老刘家都是走投无路,落魄难当啊。眼看着,施恩亭这只白眼狼也要跟着吃挂落来的。怎么一眨眼,刘家就是好风凭借力,要直上青云巅? “表嫂,在嘀咕什么?” 就是杜四喜咬牙切齿时,沐浴后,换了一身衣裳出来的绿珠,走进了豆腐坊的铺子里,关心的问了话道。 “表妹应该听过吧,我嫁给洪英前,还许过一户读书人家?”杜四喜问了一句,绿珠点头,表示知道这事。杜四喜的脸色,是气得红通通,她恼道:“那忘恩负义的读书人,逆了伦常。连三不去,都置之不理,一心想休我出门,好娶东京城的贵女。” “我在前夫家中,无半点援力。哪敢多待,求了和离书自请下堂去。”杜四喜抿了嘴后,吐了一口气,说道:“本来咱们家都从东京城到了晋阳城,原以为再与那忘恩负义的读书人,没半点瓜葛……谁料,当今圣上新出炉的宠妃,是厚颜无齿的前夫,再娶贵女的本家族姐。” “这么巧合?” 绿珠都不知道说啥了。 “八成是真的,还有两成,可能是我打听错了?”杜四喜恨不得,她真是认错了施恩亭这个白眼狼的新娇娘。更盼着那个刘娘子,不是她在东京城里看见的刘氏贵女。 “咱们过日子,离着皇家太远。表嫂无需担心,那等高高在上的人物,哪会注意到脚底的蝼蚁?”绿珠有些自嘲之意,嘲讽的就是她曾经对李仕元的幻想啊。妾有意,郎无心,错付之后,方懂门第高低,人分贵贱。 “就像表妹说的,我是多想了。” 杜四喜目前,至多就是支个豆腐坊的铺子,在市井里混口饭吃。 如果属性白眼狼的施恩亭,真是发达了?怕是一定巴不得他的前妻躲角落里,永远不出现的为好。那样的话,施恩亭和刘氏贵女之间的爱情,才是完美无暇嘛。 庆元三年,腊月初,晋阳城下起了小雪。 街道上,早早的是扫干净了积雪。初八,钦天监合出来的黄道吉日。庆光帝李亚子在登基后,一直没选秀女的情况下,把他的宠妃刘氏立为了皇后。 刘皇后,在这一天是坐了凤撵,陪着庆光帝李亚子前往了刚建好的天坛,举行了献祭于天帝的仪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