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可能一直做好人好事,要找出短处来,找出一二该死之人一点都不难。 但朝阳的做法太激进了。专挑人家出殡的时候去骂,这有点像要结仇了。 可姜姬还是没有开口,她知道,朝阳这是要出气。 她还记得被花千降质问的事。虽然花千降都死了,但她的气还没消。 刚好她觉得要把花千降的名声搞坏,就两件事一起办了。 她还觉得自己这一招挺精明的。 花家关起门来打架,外人就是知道了也不好敲门进去劝。这不是住在隔壁的邻居。 所以哪怕听说花家里面喊杀声起,有女眷、小儿的哭喊声,听说还有人从花家那几条街逃出来,满身血污,后来又被抓回去了。 但统统只是听说。 花千降是有罪名的,所以花家没有停灵太久。一日清晨,花家大门洞开,阵兵列队,送花千降出殡。 往日干净漂亮的甲衣染上了血,矛头还带着血污,士兵们脸上、手上都带着伤,肩臂上、腿上裹着药巾。 但他们杀气腾腾。 所过之处,人马皆退。 据后来有人说,当时花家送葬的时候,走到哪里,那条街就是空的。 大白天,一个行人,一个摊贩都没有。家家遍户户门窗紧闭,连小儿的哭声也听不到。 朝阳在凤凰台内,拉上一殿的人相陪,外殿还有歌舞。 热闹成这样,但朝阳的神色还是很惊慌。 姜姬抚摸着身边俊美侍人的手臂,感觉到他胳膊下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难道是讨厌她?她也没有勉强人的习惯,就想抽回手,不料,她的手刚一离开,那人就把她的手抱在怀里,抬起头,脸色苍白的问她:“可是奴奴侍候得不美?公主,不要不喜奴。” 怎么就吓成这样? 她虽然把人关在殿里,可也没打没骂,每天都有饭水。 关傻了? 姜姬有点不忍,轻轻抚摸了他一把:“是不是在宫中想家了?要不要送你们回家去?我身边另有人侍候。” 那人拼命摇头,捧着她的手连连细吻,“奴奴愿侍候公主,求公主不要舍了奴。”说话间,整个人都在隐隐发抖。 到底怎么了? 姜姬回到广御宫,说起此事,侍候她的侍人面面相觑。 一人嘻笑道:“我们可没有欺负他们哦。” 姜姬瞪了他一眼,说:“说实话。到底怎么了?如果有变故,不能瞒着我。” 另一人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公主可还记得那一日突然离开的几人?他们的尸首被扔出去了。” 姜姬:“尸首?人已经死了?” 几个侍人围过来,小声对她说:“是啊。死了呢。” “面目都被烫毁了,好吓人。” “我们每日都要放那些人出去逛上半天的,就是他们发现的,回来后都吓坏了呢。” 姜姬沉吟片刻,默默感叹。 一个年约三旬的侍人说,“公主不知,这种事也不算寻常。他们在贵人们的眼中只是玩意,取了乐,之后如何处置,也只是贵人们一句话的事。贵人们如果不想被人发现,杀人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姜姬苦笑:“照这么说,我杀的人没有一千,也该有八百。” 几个侍人都笑起来。 一人道:“公主哪里舍得?” “将军哪里不好?公主能狠得下心?” “想必是不够体贴,等这次将军来了,我等一定好好教导将军。” 姜姬哭笑不得:“都来打趣我了!都出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