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一人都要如数记录,没有悄悄塞几个钱当好处就把四车货记成一车货的,又不收城门税,费这个劲干什么? 但所有一切如实记录之后,如果真有事,查起来也方便,一抓一个准。外松内紧。 进了城门,眼前就是市场! 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墙根蹲着很多流民,一看到他们就过来问要不要卸货的、抬货的?两天一个钱。 旁边一个商人笑着说:“现在贵了,十天前你们来,那是一个饼就行,现在要钱了不要饼了。” 姜勇摇头,流民也不敢多纠缠,就到后面去问。 这时又上来一个小商人,问他们要不要找住的地方?要不要租仓库? “最好先租,不然过几天人更多了,就租不到了。”他刚说完,身后又来了一个说,“听他胡说!不会租不到的!商城房子多!” 第一个人火了,骂道:“哪里租得到?北区哪里还有房子租?” 两人眼看要吵起来,姜勇忙问,“两位哥哥都消消气,小弟是头一回来,请两个哥哥喝个茶,也给小弟讲解讲解。”做了几年生意下来,姜勇也变得成熟多了,这场面话说得溜得很。 两人见此就先住了嘴,一起道:“你先把家当安顿下来吧,我们先带你去租个房子。” 姜勇回身把马栓在车上,又把姜俭从车上喊下来。要论心眼,姜俭和姜温才像一对亲兄弟。 姜俭当年在兄弟之中不起眼。他生就一副小鼻子小眼小嘴,年纪小的时候,脸蛋圆润,也能赞一声长得好。等到长大就不像样子了,脸长成方形,鼻子眼睛还是那么小,乍一看,一副老实相。 他个子不高,跟在兄弟之中最高的姜勇身边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那两人都看得出来这一对不是兄弟,没等问,姜俭后错一步跟在姜勇右侧。 哦,这是个下人。 于是两人都不再看姜俭,只对姜勇说话。 姜勇长得高大,脸看着却小,他笑容爽朗,落落大方,带有一股天真的豪气。 就算流落在外这几年,他也没吃什么苦头,反正有姜礼和姜温在,他什么事都不用操心,有钱吃干的,没钱喝汤。成日里带着羊崽玩,到现在都是一副少年的样子。 那两人看他年轻,有心取信于他好占些好处,不免做出一副好心肠的模样,一搭一唱,说得姜勇听都听不过来。 姜温在旁边一句句都记下了。 后面车里,姜礼对姜温说,“这事,还就是阿勇去才行。” 姜良抱着羊崽,正凑在窗户前逗他说话,“这是什么?这是大马车。那是什么?那是大水缸……” 姜良突然一怔,手都颤了,声音激动的变了调:“阿温!阿温!你看!你看啊!” 姜温和姜礼都凑到车窗前往外看,马车正慢慢走过一个大水缸。 水缸巨大,有一人高,缸底有足,虽然现在天还不算冷,水还没有结冰,但这个水缸明明就是和公主当时命人摆在摘星路上的一样! 公主当时说,防备着有人在摘星宫附近纵火,命人在摘星宫四周的路上都放置了这样的水缸。 姜良和姜俭当然也看到了。 姜良看得眼都直了,半天不说话。姜俭看了眼那两个商人,说:“这里都用这么大的缸晒酱啊?”说着还伸头往缸口看,还说:“晒的什么酱?豆酱?菜酱?” 商人把他拉回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