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一个肥头大耳的白胖男子坐在丁渭面前,“那蠢人把那些库里的东西都拉回去了?老天啊!” “那些粮食,存了有十年了吧?”另一个人笑嘻嘻的说。 “不止,我记得朝午前就有了。” 一群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妇方的粮库,就是个摆设。 妇方以前在先王时附近有很多村庄种田,那时先王要求各城镇至少粮库要存满三成,也就是说妇方的十个粮库,要有三个是满的。当时妇方为了征足粮,很是花了一番功夫,不得不在那几年改丁税为田税,要百姓以粮纳税。 妇方家中无田的人还是更多,所以那几年怨声载道。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就又变回来了,照旧还是按人头收税,收钱。丁渭猜测,那几年先王应当是担心鲁国会和郑国或燕国打起来才命令各城存满三成粮库,怕大军经过时要征粮没得征。但这个仗没有打起来,里面的粮食也早就被人遗忘。 妇方本地因为多山,并不适合耕种,城外有田的人家也只种一些自家吃的粮食,妇方城里大多还是从外地购粮。丁渭就很爱吃黍米粥和黍米饭,也喜欢吃麦粉做的饼。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习惯:喜欢吃炒黄豆。因为年纪大了,肠子总是不太通,吃些炒黄豆会令他排气顺畅,身心愉快。 总之,那个将军搬走的都是垃圾,一点也不值得可惜。 丁渭让这些人笑了一阵,道:“各位,休要得意。此人早晚会发现的,早不过今晚,迟不过明早,他必定会再来找丁某,逼丁某交出那剩下的四个库。” 这几人的笑像被掐住脖子一样,没了。 丁渭道:“诸位,丁某是无计可施了。到时我们全家没了性命是小事,他找不到钱,最后凶性大女,挨个把城中看着好点的房子一一走过,诸位家中只怕也难得安宁!” 一人强声道:“丁渭!休要危言悚听!我就不信他敢杀人!!” 丁渭指着门外的下人说,“昨晚是个什么情景?叫我家人来说吧。” 下人哆嗦着上来,把他听到的付鲤和吴月的话学出来,屋里的人都吓白了脸。 “这、这是将军还是土匪啊?” 丁渭道,“这有什么区别吗?他要钱,就来拿,拿不到,就要发火,就要找人出气。” 那个白胖子道:“不如我们立刻往霞阳、路阳送信!请他们来把这人抓起来!” “好好好!这样好!” 丁渭叹道,“如今这世道,哪还有英雄?我们就是送了信去,没有谢礼,也请不来司煊!” 白胖子嘴很硬,“都要给钱,我宁可把钱送给霞阳、路阳的县令,也不肯给这个匹夫!” “对对对!” “正是!正是!” 底下都是应和的人。 丁渭觉得此人很烦,面上大加赞同,“柏兄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就请柏兄遣人往霞阳、路阳走一趟,谢礼好说!只要是柏兄应下的,我等绝无异议!!” “柏兄高义啊!” “我等都要仰仗柏兄了!” 白胖子骑虎难下,在一堆赞扬声中不知不觉就答应了请家人去霞阳和路阳求救兵,然后就被丁培给亲自送了出去,等坐上自家的车之后,追悔不已! 送走搅局的人,丁渭继续叹气:“唉,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还是要再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才行!” 丁培道:“既然他要钱,何不给他钱?他这样的人,又认识什么钱?给他抬两箱铁钱就够了吧?” 其他人一听说要掏钱,个个都不愿意,但再一听竟然只需要给些铁钱就行,又都高兴起来,纷纷道:“这一点钱,怎么好叫丁翁破费!” 丁渭客气了两句,又道:“只给钱只怕也不行,几位家中若是有更衬这位将军的东西,不妨先让出来,日后丁某再弥补各位!”他站起来对着底下的人一个长揖,“丁某在此谢过诸位了!” 上万袋霉粮堆在空地上,放着碍眼,吃也没法吃,难道再扔出去? 古石过来道,“还请将军快些决定,最晚明天就要开始建大营了,不然这种天下一场雨,睡在野地里,还是会生病的。” 姜武正发愁,突然一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