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晴岚不会觉得难堪,她也很珍惜与陈景在一起的机会,自然是乐意跟着他一道去护军营。但有了小二的话在前面,她的心事也赤裸裸地摆在了他的面前,即便她钟情于他,自尊心也不容许她再跟随。 款款起身,她微埋着头,恭顺有礼地道:“回驸马爷的话,王妃只托付我陪您过来交粮草。如今事已办成,我便不过去了。我径直回府吧……” 陈景目光微微一闪,瞥她一眼,点头。 “也好,那陈某先行一步。” 没有再耽搁,陈景说罢,抱拳与老孟、小二、小六和老孟媳妇儿示意一下,转身就大步往外走。看着他高大颀长的背影,晴岚心里一沉,暗暗叹了一口气,觉得今儿简直像一个笑话。 她与陈景,恐怕此生已是无缘了。 正想着,不料那个背影突地晃了一下,像是站立不稳,扶住了门框。 “陈大哥,你怎么了?”她紧张地跑过去扶住了他。 人一着急,把旧时的称呼也喊了出来。 “无事……”陈景似是没有察觉她的称呼不妥,缓缓转过头来,目光烁烁地看着老孟,突地苦笑了一下,“给我吃的什么药?” 这般的峰回路转,晴岚始料未及。 不是小二想给他下药么?怎么扯上了老孟? 老孟黑着的脸上,略略有一丝潮红,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推托。只是不好意思地上前,也伸手扶他,低声道:“驸马爷,局势紧张,护军营你是去不得了。你应当明白,爷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免得你陷入两难,徒惹一身腥——这漷阴镇山青水秀的,你就暂时在这里委屈一些时日吧?” 陈景扶着门框的手紧了紧,眉头越皱越深,身子也慢慢地滑了下来,靠在门框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可事先完全不明白真相的晴岚,看着事情的突转,看着不再说话的陈景,心里狠狠一疼。 她蹲身扶住他的肩膀,抬头问老孟。 “老孟,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孟无奈,避重就轻地道,“爷吩咐的,药下在酒里,难保不会被他识破,给驸马爷的药,得下在碗壁上……” 这世上最了解陈景的人,果然还是赵樽,只是这样的结果,属实让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晋王妃吩咐小二下了一次药,是为了撮合她,而晋王也下一次药……却是要留住他?他两口子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叹,“殿下和王妃,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老孟点头,看了已经昏睡过去的陈景一眼,又转头向懵懂的小二,“就你这藏不住事儿的德性,队长也敢把任务交给你?” 小二哼一声,嘴巴翘得老高。 “怎样?你嫉妒我?队长可是特地吩咐过,说我接这任务最合适过。” 晴岚微微一叹。 小二不懂,她却懂——王妃是在逼她。 她是乌龟的性子,温吞、缓慢,习惯性逃避与退缩。若不是小二今天的多嘴,也许她会把心事永远埋在心底,到死都不会向陈景坦白这份情义,也永远不敢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但借了小二的嘴,她无所遁形了,高低也只能往上冲了。 ~ “爷,你可真够狠的!” 得闻了赵樽在漷阴镇的安排,夏初七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她自恃自个儿都是流氓出身,偶尔搞一点小动作,搞一点小阴谋小诡计,但也无伤大雅,在赵樽这样直接对陈景进行“残酷镇压”的手法面前,她的流氓本事简直小巫见大巫。 悠哉悠哉的骑在马上,她考虑了一会儿,又回头问他。 “赵绵泽知道了,追究下来怎办?” 赵樽低头瞥她一眼,声音平静得出奇,“等京师得到消息,已是一个月后。等旨意再传达下来,又得多久?” 心里“咯噔”一下,她已然明白了,“你需要的时间,足够了么?” 赵樽许久没有回答,视线平视着远方。苍茫大地上,春日的微风丝丝吹过,撩动着他的头发,还有他黑色的披风,让他冷峻的面孔上,更添一抹无以言表的复杂与深邃。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突地道,“不管够不够,总归不会累及陈景。” 这倒也是!夏初七坐在他的身前,手心抚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