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声,痛苦的呻吟里夹杂着稳婆喊用力的声音。 “啧啧!”夏初七捂了捂耳朵,“真可怜,那得多痛啊……” 赵绵泽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在外室走来走去,不时看一眼那紧闭的房门,神色极为焦躁。夏初七瞄着他,偶尔感慨几声,他却始终不动声色。一直拖到晌午时,有人摆了饭来请。 “皇太孙,用膳了……” “本宫不饿。”赵绵泽摆了摆手。 想着那一桌的山珍海味,夏初七却不客气。 “不要浪费嘛,着急上火也没用,东西还是要吃的。” 她话音刚落,里头又是一声“啊”的尖叫。 “绵泽啊……呜……痛啊……” 啧啧!夏初七眯起一只眼睛,都有些不敢想那挠心抓肝的痛楚了。不过,她这般做真的是为了夏问秋好,为了留下她一条命。她不活着,怎能痛苦? 引产的时间,过得极为缓慢。 她吃饱了肚腹回来,懒洋洋地倚在榻上休憩。而里屋里,夏问秋一阵阵的痛苦呻吟,一直未绝,断断续续的传入耳朵,比杀猪还要可怕。叫一会,又歇一会。歇一会,又叫一会,反反复复,耗时极长。 天暮渐黑,亥时过后,赵绵泽都饿得不得不去补了一餐,两个稳婆才从里间出来。算起来,前后一共花了五个时辰。 “她怎样了?” 赵绵泽看着她们满头大汗的样子,慌忙冲上去。 稳婆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 “回皇太孙,都处理干净了,您可以进去看太孙妃娘娘了。” 赵绵泽进去的时候,夏问秋正苍白着脸,虚弱无力地躺在床榻上,怔怔发神,下唇上的齿印咬得很深,脸颊上的眼泪都流成了两条污槽,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滚的。 “秋儿……好点没?” 看见赵绵泽进来,夏问秋眼泪汪汪地唤了一声“绵泽”,委屈地抹着眼泪,伤心得没了边儿。 “呜……我们的孩儿……没了……” 匆匆扒了几口晚膳,夏初七掏了一下耳朵,为免一直受涂毒,赶紧入屋去请辞。 “皇太孙,事情已了,我该回了。” 赵绵泽失了孩儿心情沉痛,可见她这般,还是打起了精神。 “我送你。” 看到夏问秋瞬间变色的脸,夏初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率先走出了内堂。赵绵泽替夏问秋掖了掖被角,嘱咐她好好休息,很快跟了上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院门口,夏初七才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 “皇太孙留步吧。” 离开了夏问秋的耳目范围,她的疏离冷漠比前几日更甚。赵绵泽抿紧了唇,心里一窒,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喊了一声“小七”,他伸手想要看一看她受伤的手,却被她再一次躲了开。 “回吧,太孙妃等着你。她身子虚弱,需要你陪。” “小七,我……”赵绵泽低低叹了一声,瞄向她还缠了一圈纱布的手,眉头蹙得死紧,就像有人在他的心上系了根一绳儿,在生生拉扯一般,说不上是痛,还是无奈。只是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他一直想要抗拒,想要表现得自然一点,也是不能的。 “听说你在柔仪殿出了事,我便该来看你的。可秋儿她……你也看见了,她都这样了,我是孩子的爹,不好丢下她不管。” “应该的。”夏初七皮笑肉不笑,“你不必与我解释,我俩的关系,还不到那份儿上。他才是你的妻子。” 赵绵泽略一迟疑,换了话题。 “你的手还痛吗?” “不痛。” 夏初七别开了头,回避着他的目光,也回避着他的关心,本能地想要躲开了这种蹩脚的装逼游戏……她不喜欢装,装得很累。可是,她又不得不装。目前她还需要他,得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