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的了,这会子可好,皇后自己无情无义便也见不得别人有情有义,竟连哭都不让人哭! 淑妃都恨不得立刻摇醒皇帝让他自己看看皇后是个什么冷血妖怪! 但她是大家闺秀,就算气得自己差点背过气去,翻来覆去倒腾的也不过就是那几句陈词滥调,斥责皇后铁石心肠云云,很快被粟禾差遣几个内官给带下去“休息”了。银川殿里立竿见影静得只剩下了几个太医忙碌低语的声音。 战战兢兢直到夜里子时过一刻,领头的太医才终于抹了把头上流水似得的冷汗,到粟禾跟前回禀道:“我等几人已将伤口尽数缝合包扎,此回实乃上天庇佑我大赢,圣上伤势虽重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但所幸都未曾伤及要害,且好在圣上向来龙体健壮根基尚佳,只要而后一日两回佐以草药内服外敷,安心休养月余等待伤口完全愈合,便无大碍了。” 粟禾点点头,又问:“那大约何时能醒来?” 太医捋了把胡须,眯着眼思索片刻,谨慎回:“快则一两日,慢则四五日不等,这也与圣上的意志有些关联,昏迷的伤者若有牵挂之人日夜守在床前,大多或有意外之喜。” 回完了话,几个太医退下去商量药方,粟禾便与林永寿一道差使手底下的宫女内官仔细伺候皇帝清理净身上的血迹,洁面沐发,换上干净的寝衣被褥,又将银川殿四面的窗户大开通风,殿中多焚了几处淡雅的香薰用以掩盖血腥气。 待到殿中一切均已恢复整洁,她才转身出来往胧月阁回话去。 这时辰已不早了,胧月阁的大门紧闭,但阁中的灯火依然通明,摇曳烛火从朦胧的烟罗窗纱里透出来,撒在长廊地上,浇下一地暖黄融光。 门前值守的小宫女见粟禾前来,福了福身,细声细语拦了下:“姑姑还请稍候片刻,姜侍郎现下正在阁中觐见,娘娘吩咐若无传召不得打扰。” “姜侍郎何时入内的?” “约莫小半个时辰前。” 那也就是太医刚回禀说皇帝转危为安,银川殿等候的众人正是遣散之时,那边人来人往稍微一个侧目便足以将这边的胧月阁大门看得清清楚楚。 粟禾到底与徐良工不同,徐良工辅佐皇后办事只攻于手段与结果不讲名节,但粟禾是个女人,有着女人天生细腻的思维与礼仪教化赋予的德行认知,这档口首要想到的,是皇帝重伤之际,皇后与男子深更半夜单独会面,就算是亲族兄妹,这厢落人口实也怕是要教人将皇后的脊梁骨戳个够了! 她在屋外瞧着紧闭的朱漆大门微微皱了皱眉头,隔着一道厚重木门的屋里,姜赫懒懒散散翘着一条腿靠在宽大太师椅里,单手撑在扶手上,正歪着脑袋瞧几步之外端坐在书案后的皇后。 雪肤红唇,黛眉青丝,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个足以勾人的美人,而灯下瞧美人,又是别有一番风情,只可惜……这美人是块冰做的,不仅寒气逼人,还棱角锐利。 他手指似有若无般拂过薄唇,咂嘴似是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深山密林里窜出来只老虎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么,围场里养那么些猎物,不光人能瞧着,周围的野兽也能瞧着,偷摸跑进来一只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这一下旨教韩越大肆追查,倒像是皇帝遇袭之事是有人心怀不轨似得。” 皇后冷冷瞥他一眼,“林场四周每日两回尽都该派人来回巡视,而此回秋狩事宜你是督办,眼下出了差错,你还想置身事外?” “难不成你要定我的罪?”姜赫瞧着她忽而勾唇一笑,摊手做无奈状,说可以,“想定就定,小皇帝眼下不还活得好好的么,左不过一个办事不力,我认了,权当卖你个面子!” 他从不将高低尊卑放在眼里,说到口渴时,自然执起手旁的茶盏倒了一杯清茶,熟稔得像在自己屋里。 茶水拿在他手里如同举了杯佳酿,递到嘴边呷了一口,抬眼见皇后从案几后站起身,手中拿着一只朱漆楠木盒缓步行到他跟前。 她教他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