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可算是如愿了。”几个大老粗都是知道裴世宁极其喜欢小姑娘。 谁知公主却是猛地变了脸色。 她总是儿子儿子的唤着,她与裴世宁感情不深,如今还起了隔阂。 若是生个儿子才能更坐稳位置。 此刻听得众人全都一口一个女儿,当下就变了脸。 “啊……哇哇……”突的,小姑娘猛地尖声哭了起来。 鲁怀玉吓得神色大变,只见那公主手一抖竟是在女儿脸上划出一道血迹来。 “怎么回事!”裴世宁猛地站起身。 只见方才还一脸开心的孩子哭嚎不已,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那白皙如鸡蛋一般的肌肤,竟是染上了血珠子。 鲁怀玉这个大老粗竟是眼眶都急红了。 他哪里想到,公主竟是会失手划了孩子的脸。 “快去传大夫,孩子还小,莫留了疤。”如今女子身上留了疤,便是连进宫做宫女都是要被刷下来的。 更何况还是官家女。 鲁怀玉红着眼眶狠狠剜了公主一眼,看着她染血的指甲,恨得牙都咬紧了。 最终却只沉着脸抱着孩子冲了出去。 孩子的哭声渐行渐远。 几个年轻公子哥儿也不好久坐,那边鲁怀玉孩子还哭的撕心裂肺,于情于理都要看看去。 更何况裴世子夫妻二人瞧着也不大对头。 待众人全都出了门,公主才带着几分惊慌道:“本宫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划伤那孩子的。只是手一抖,本宫也未曾想到皮肤竟是那般娇嫩,本宫不是故意的……”公主瞧见方才还有几分温和的驸马,此刻脸色再次冰冷。 她的指甲内还带着几丝血迹。 裴世宁重重的吐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戾气。 “你若是嫉恨鲁将军的妻子与皇后交好,我不说你什么。可你不该对一个孩子下手。”公主与皇后不和,人尽皆知。 鲁怀玉妻子与皇后又是出了名的手帕交,闺房密友。 她此举,便是有心人都会往这上面扯。 公主眼眶发红,气得直跺脚。 “本宫就是恨池锦龄,就是恨她,也是要谋害她的孩子,谋害旁人的孩子算什么?”公主脱口而出。 裴世宁的神色更冷了。 两人成婚许久,虽说算不得什么伉俪情深,却也从未产生过如此激烈的争吵。 这仿佛是一根导火索,是裴世宁为姐姐的委屈,是两人一直以来隐忍的诸多委屈。 “你住嘴!”裴世宁冷着脸,如今新帝登基,四处皆是耳目,此话说出来便是灭顶之灾! 便是她为公主又如何? 那陆封安护她到了心尖尖上,这是要将整个裴家也拉下水吗? 公主却是惨然一笑:“怎么说不得了?她池锦龄有什么说不得?还是说,我说中了什么你见不得的私心?还是说她贵为国母,却是个水性杨花……” “啪!”裴世宁手掌轻抖,收为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 “你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贱妇打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竟然打我!”公主捂着脸,眼泪滑落,冲出门便跑了。 裴世宁颓然的站在原地,双手不住地颤抖。 他是爱慕池锦龄,是放不开曾经差点害死他的执念。 但娶了公主后,那那毕竟是他此生第一个女人。 他是真心想要与她好好相处,想要将她放进心里的。 可几次三番,他竟是觉得疲惫了。 深深的疲惫了。 比当初爱慕池锦龄还要累。 池锦龄是爱而不得,可公主却是即将要与他共度一生之人。他就算没有爱,但也有责任。 他努力的想要敬重她爱护她,给她裴家主母应有的体面。 裴世宁低低的叹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从那年樱花盛开,那辆马车与他并肩齐驱,从他掀开帘子的那一刹那,便错了。 后来,他曾梦到那个女子因为他一句话香消玉殒。 一条白绸,吊死在房上,可怜她不过是痴心错付,看上了陆封安,便成了笑料。 他更是因此放不开。 直到回京后发现她还活着,目光却再也无法移开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