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合养了一只海东青,用来相互传递消息。”那海东青乃是白鸟之王,用来传递消息自然比信鸽好上百倍。沈沅钰恍然大悟,难怪他对当阳城的情形了如指掌。 三皇子就站了起来,“我要赶快把这个法子送到安仁手上。”说毕就提出告辞。沈沅钰自然不会阻拦,将他送出门去。 庾璟年靠在箭楼上刚眯了一会儿,就被一阵震翅的声音惊醒了过来。昨天段光的主力大军到达,只不过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开始摆开阵势攻城,还真是急不可耐。 在段光看来,庾璟年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能坐上这个兖州都督,一方面因为他出身宗室,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皇二代。另一方面是因为兖州都督柴荣战死,无人可用,他适逢其会这才坐上了正三品高位。 段光打了一辈子仗,自然不会把庾璟年放在心上,稍作休整,就立刻兵分三路,对着东、西、北三座城门展开攻击,东南两门的攻击只不过是佯攻,真正的主力布置在西门。 没想到庾璟年很快就识破了他的意图,组织残兵败将硬是将他攻击的部队给击退了。庾璟年虽然是初次带兵,但对于战争的感觉十分敏感,总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局中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决策又十分果断,在他的带领下,当阳城上下一心,士卒用命,士气比他预想的要高昂的多。段光本来以为当阳不过小城,自己大军一到,自然手到擒来,没想到打了整整一天,北魏军丢下上千具尸体,逼不得已还是只得退兵。 庾璟年睁开眼睛,一只神骏的海东青落在他的肩膀上,用长长的喙啄了啄他的手心,庾璟年从海东青的脚上取下一个小小的竹筒,里面装着三皇子给他的信。庾璟年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眼中登时一亮。 他抬头看了看天,此刻天空乌沉沉的无星无月,虽然雪已经停了,但是天气却更冷了。庾璟年开心地笑了起来,心想沈沅钰还真是聪明,不费一兵一卒,一个晚上就能把当阳变成一座冰城,明天早上段光醒来的时候,看见当阳城的样子,表情一定会十分精彩。想到这里,庾璟年就觉得心情格外的舒畅,连胳膊上的箭伤也没有那么疼了。 没想到沈沅钰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竟有这样的智慧。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兵凶战危之地,他竟然有点点想见沈沅钰。可那毕竟是好兄弟未过门的妻子,想到这里庾璟年又有一点泄气。 他大声招呼自己的亲兵:“起来起来!都给本将军起来,立即通知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官到我的将军府中开会,本将军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去做!” 庾璟年连夜带人在城墙四壁上浇水,果然到了第二天,整个当阳城四面城墙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晶,段光见了之后差点儿气的吐血。攻城就必须得在城墙上搭架云梯,这个样子云梯还怎么个搭法,这滑不留手的,单靠人力又怎么能爬得进去?这城又怎么攻?谁能想到庾璟年竟然想出这么一个歪门邪道的主意! 黑骑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士气十分低落,反观大晋的军队,本来就击退了黑骑军的一次攻击,现在主将又这般英明神武,一时之间人人心里都升起了希望,守住当阳城,看来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城中的士气又再高昂了几分。 段光召集军中将领召开紧急会议,只有一个问题,这当阳城,还该不该打! 黑骑军的主要对手是旻文太子,可不是这个籍籍无名的庾璟年,可商量来商量去,绕过当阳城,前面可就是旻文太子的大军,到时候万一庾璟年胆大包天从后面抄了北魏的后路,到时候可就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那时候黑骑军可就腹背受敌,情形十分不妙了。 而看庾璟年的行事做派,是个极为胆大包天的人物,若是段光真的绕过当阳城,庾璟年肯定会出兵攻击他的后军,就算他不攻击后军,只需断了黑骑军的粮道,黑骑军也是承受不起。 自后段光不得不做出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啃下当阳城这块硬骨头。 一时间大晋、北魏、北燕三国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当阳城。 这一场攻防战十分精彩。段光先是改变策略,在当阳城南挖掘10条地道,庾璟年则命人挖掘长沟,切断北魏军的地道,又派兵驻守,待北魏军挖至深沟时,立即将其擒杀。 庾璟年又在沟外堆积木柴,一旦发现北魏军在地道中潜伏,便将木柴塞进地道,投火燃烧,并借助牛皮囊鼓风,烈火浓烟,吹入地道,地道中的北魏士卒被烧得哭爹喊娘。 段光只得再次改变策略,制造“攻城车”撞击城墙,庾璟年则征集城中布匹,用布匹做成帐幔,随其所向张开,攻车撞之,布受冲击立即悬空,城墙则不受损坏…… 此后十余日,北魏军尽用攻城之术,但皆被庾璟年所破,而且还守城有余。此时一方面大晋的援军越来越近,另一方面旻文太子自雍州出发,一路攻无不克,很快就攻取了司州的四个郡。段光攻城10天,士卒死亡近万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