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乃是他的心腹,帮他侄子一把他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周管事一提,他就顺口应承下来。 张氏接着说:“谁知那小厮死性不改,入了侯府一样好赌,上个月欠了赌馆三千两银子,还不上,于是主意打在了侯府头上,他见莲姨娘屋里没人,本想狗鸡摸狗弄些好处,结果却被莲姨娘撞见,那小厮也是胆肥,害怕莲姨娘声张,干脆一不做儿不休,干了那些污糟的事情,莲姨娘有了把柄被他逮住,一来二去……总会露出马脚,这才被妾身发现。” 张氏解释的合情合理,靖安侯一脸嫌恶,一想起那个女人被人睡过,然后又被自己睡,他心里就恶心的不行。 张氏冷笑,如果没有后招,她又岂会莽撞行事:“老爷如果不信,大可把妾室养去别院,省的在府里出了事,又是妾身的错。” 靖安侯有些心动,嘴上却一口婉拒:“不可,夫人是当家主母,妾室养去别院像什么话。” 张氏心中不屑,两人夫妻几十年,老爷的性子她可是摸得清清楚楚,老爷处理公务在行,轮到家事,老爷从来都优柔寡断,要不然早早分了家,她那可怜的孩儿如何会早夭。 “老爷不要忘了,那几房可都住在靖安侯府,老爷生不出儿子,谁最高兴。” 靖安侯心念一转,当年父亲临终遗命不许靖安侯府分家,他因为一时心软答应了,如今却是想分也分不了,除非他能有个后人。 靖安侯握住夫人的手:“还是惠兰体贴。” 张氏微微一笑,她保养得很好,虽然已经年过五十,看起来仍像四十出头,她柔顺地说:“老爷懂我心意就好,以后莫在误会妾身,张家如今深陷牢狱,老爷若是……我可真就活不下去了。” 靖安侯拍拍她的手:“夫人放心,张家那边,过了年会有转机。” 张氏暗地翻了个白眼,这事她早就知道,过了正月十五之后,便是太后六十华诞,是整寿,皇上肯定会大赦天下。 不管心里怎么想,张氏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眼中满是情意绵绵:“谢老爷。” 靖安侯捻了捻胡须,笑着说:“你我夫妻何必客套。” 张氏欲言又止。 靖安侯道:“夫人有话只管直言。” “老爷,张家如今没落了,妾身心里难受,九思尚未娶妻,让他娶了张家女儿可好,就当是帮帮妾身的娘家。” “这……不行!”靖安侯犹豫了片刻,断然拒绝,张家女子进过牢狱,九思娶了张家女,靖安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 意料之中的答案,张氏并不弃妥,早就想好了说辞:“老爷,妾身知道自己提的要求过份,可是,九思腿脚不便,身边总得有人照应,门当户对的女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九思今年二十有四,旁人都在说闲话,不知道还以为我亏待了这个嫡子,反正他又不能继承爵位,老爷若是有了儿子,九思娶谁与侯府并无影响,就算他娶了张家女,旁人只会说他知恩图报。” 靖安侯权衡利弊,紧紧皱着眉头思索。 张氏软磨硬泡:“老爷若是信不过我,大不了多纳几房小妾养在别院,老爷身强力壮,总能生出儿子。” 靖安侯心中惭愧,这时他才想起自己之前冤枉了张氏,叹道:“如此便按你的意思办罢,九思身边是该有个人知冷热的人,只是皇后娘娘那里……” “老爷放心,九思说过,只要老爷答应,皇后娘娘不会多事,更何况这是咱们侯府的家事,皇后管得太宽。” 靖安侯瞪她一眼:“切莫无礼。” 张氏浅浅一笑,恭敬道:“妾身省的,这不是只在老爷面前说吗?皇后害我孩儿,此仇焉能不报。” “你的心意,我懂,你放心,无论我是否有儿子,你都会是老封君。” 夫妻两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夜深,靖安侯便在正院歇下。 次日,大年三十。 一大清早,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贴对联,放鞭炮,准备年夜晚,还有最重要的祭祖。 秦子臻没有祖宗可祭拜,稍微一整顿,留了儿子在家里,带上年礼,独自进宫赴宴。 秦澈可怜巴巴看着父亲。 秦子臻丝毫不为所动,自己形势所迫也就罢了,他可不想儿子三拜九叩跪皇帝。 另一头,云霄满脸担忧:“公子,你今日真要进宫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