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尤其是未开化的南方,密林和杂草中间从来都没有路。河流就是路。你沿着河走,总能找到人烟。前提是,如果有人烟的话。 我们跟着吕先生走了一会,渐渐地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河道拐了一个弯,我看见前面出现了一片竹楼。他们建在河岸上,面积很大。 吕先生回头看了看我,说道:“把刀挂在胸前。尽量摊开两只手,好让他们知道,咱们没有恶意。” 我依言做了,跟着他一步步的走过去。脚下是河岸上的烂泥,踩起来扑哧扑哧的乱响。 也不知道是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林子里面很快钻出一个人来。他站在我们前面,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吕先生一脸微笑的站在最前面,什么也没有做。 这个人赤着上身,脑袋上的乱发草草盘了起来。他走到我身前,一伸手,将我的大刀摘下来了。我遵守吕先生的吩咐,动也没有动。 他好奇地研究了一番,伸手就要把刀拔出来。我心中暗暗叫苦:“拔出来可就坏事了。” 吕先生估计也知道事情紧急,连忙打手势。他们两个像是哑巴一样,来回的比划了一会。那人居然真的放弃了拔刀的打算,而是将刀背在身上,指了指前面的竹楼,似乎在邀请我们过去。 我跟在吕先生身后,小声地问道:“我的刀会怎么样?他会还给我吗?” 吕先生也小声的说:“放心吧,这里的人不会拿你的东西。” 我们跟着那赤身男人走到了寨子中心。来来往往的,我们遇见了很多人。这些人全都奇怪的看着我们,像是在看猴一样。 很快,我们走到了一间竹屋中。里面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皮肤像是抹了油一样,闪闪发亮。 我们走进去之后,他威严的说了一句话,这话节奏很快,发音很古怪,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吕先生似乎能听懂他的话。但是他并没有对答。而是伸出两只手,比划了一番。 就这样,一个人说话,另一个人打手势。他们两个居然交谈的热火朝天。 几分钟后,那男人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向外面喊了一声什么。 竹楼的楼梯响起蹬蹬的脚步声,片刻之后,走进来一位赤着上身的女子。她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样,皮肤是健康的黑红色。我无心欣赏她的身体,因为我看到她嘴巴里面叼着一把雪亮的刀子。 我有些心惊胆战的看了看吕先生,而吕先生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姿势。 女子走到男人身前,慢慢的跪了下去。男人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随后将那把刀子取下来了。 我心里紧张的要命,我知道,这种人不能以常理度之,没准他下一秒就会一甩手,把手里的刀子当做飞刀扔出来,在我脑袋上开一个窟窿。 然而,男子并没有扔刀,他紧握着刀柄,将自己的手指割破了。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心想:“他这是要和我们歃血为盟吗?这里也没有碗啊。” 男子将手指上的血挤了出来,随后冲我招了招手,面相凶狠的喊了一句什么。 吕先生在我旁边说道:“他让你过去。” 我心惊胆战的走到男子身边,他伸出手,在我眉心用血画了一道。 紧接着,吕先生、薛倩,都被画上了一道血痕。我们三个像是戏子画在眉心的红妆一样。乍看起来滑稽,细想起来血腥。 吕先生小声的告诫我们两个:“这道血痕不能擦掉。不然咱们就别想走出这里了。” 我紧张的点点头,说道:“我明白。” 男子似乎是这里的首领,他做完了这些,就挥挥手。让人把我们带下去了。这些人将我们领到一间很窄的竹屋中,随后关上了门。 这间竹屋有一半在河岸上,另一半突出在水面上。河水上面蒸腾出来雾气,让竹屋里面更加的潮湿了。 我站在屋子里,问吕先生:“这算什么?把我们几个囚禁起来了吗?” 吕先生摇摇头:“这间竹屋大有名堂。今天晚上你们如果看到了什么东西,千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