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觉出不对来。刚才他还是胜券在握,如今棋盘上却转而陷入了胶着的情况。他擅长的是速战速决,拖下去只会对那个大和尚有利…… 等等,这种局势的转变,是不是就在德王妃那声咳嗽后面发生的? 阿诗那社尔满腹狐疑。他坐在靠吐蕃一侧,一抬眼便能看到元非晚的位置。那尊酒爵如今已经在它该在的位置,他只觉得不对,却又找不出来。 围棋最忌分神。他这一晃神,便没注意到惠安大师已经给自己制造了扭转乾坤的决定性一步。 和元非晚纸上谈兵的围棋技巧不同,萧欥既擅长领兵打仗,对围棋肯定是本质上的精通。如今见到惠安大师有反败为胜的趋势,他脸上不由露出了个笑容:“快了。” “确实。”元非晚点头,和他一起打哑谜,各自心知肚明。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了。”萧欥又道。 “什么?”元非晚正期待着惠安大师把对方那个国师杀得丢盔弃甲、找不到北,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你是说我刚才说,他很愿意和你……” 萧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他愿意,还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呢!” “哦,你怎么说?”元非晚听他斩钉截铁的语气,开始有点想笑了。 “无论哪个方面都不如你的人,我为什么要将就自己?”萧欥理直气壮道。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好吗?别出来碍他的眼! 元非晚表示,她没有性别歧视,然而她很有正室的自觉。尤其是小三心怀不轨的时候,她对此的反应只有一个字—— 滚! 阿诗那社尔自然不知道,他的计划还未正式实施就已经被当事人直接毙掉了。元非晚还好说,像萧欥那样暴力的,直接就想踏平吐蕃…… 哦,不对,萧欥本来就想踏平吐蕃。若是阿诗那社尔真给他抓到什么把柄,那起兵理由就有了。师出有名,后勤充足,兵强马壮,何愁不胜? 真是想睡觉就递个枕头过来啊,这种好事到哪里去找? 又一炷香的功夫,棋盘上的厮杀终于分出了胜负。惠安大师出手略软,堪堪和阿诗那社尔掰成了平手。“承让了,国师。” 阿诗那社尔也拱手客气道:“大师承让。”不得不说,他语气之前风轻云淡,但现在颇有些咬牙切齿—— 任谁本来会赢、结果却被逼平,都会气死的! 这么想想,他眼中便闪过一丝阴鸷。 皇帝把底下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有数。“如此也不错,”他开口打圆场,“平局,两边都礼让客气了。” 这就是场面话。因为只要会围棋,都能看出礼让客气的从头到尾只有惠安大师,而阿诗那社尔步步紧逼。如今结果是平局,不得不说惠安大师心胸宽广,不愧国手。 所以说,陛下,您一定是在变相反讽吐蕃太不客气吧?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包括阿诗那社尔自己。他觉得自己脸都要青了,但好歹控制住了这种变化。 “怎么回事?”一得空,布德贡赞就着急地低声问。他对围棋一窍不通,但阿诗那社尔之前和他保证过,吐蕃肯定会赢啊! “出了点意外,有人做手脚。”阿诗那社尔咬着牙道。 “谁?”布德贡赞一听就要红眼了。有人添堵?那怎么能行? “现在不合适,回去和你说。” ☆、111第 111 章 按照三局两胜这种赛制来说,第一局战平很微妙。因为那就意味着,如果哪边要获得最终的胜利,就必须连胜两局,一个差错都不能有。若是一胜一败,就会陷入到底是打平呢还是再加一场比赛的纠纷中。 萧欥表示,他没有那个耐心。 大盛接待吐蕃使团的规格已经够可以,难道还要他曲意逢迎对方不成?要知道,怕开战的不是他,而是吐蕃!既然如此,吐蕃在围棋上对他们大盛如此不客气,简直是不识好歹,合该吃点教训! 不管是从自己之前对战吐蕃的经验还是从吐蕃今次所表现的态度来说,萧欥都认为吐蕃在蹴鞠中绝对不会采取什么干净利落的球风。另外,也不能指望对方不在其他地方动手脚—— 不然,长安城里之前多出来的那些吐蕃人,难道是摆设吗? 在确定出战人选后,萧欥就吩咐下去,各个队员身边的人都不能少,尤其不能落单。蹴鞠是个团队运动,少掉任何一个人都是麻烦。 这种安排看起来谨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