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敬畏,这时一听掘地三尺,身上不免抖了一下。别介啊,她房里床下还有她自己的私房钱呢!若是被翻出来,是不会被当做赃物,但暴露了就保不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 黄素一时间急得脑门上都见了汗。 水碧站在门外,从头到尾被当做背景板,彻底无语了。白费她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设,准备迎接老夫人的各种挑剔刁难……结果就给她看这个?当然不是说不好,可这种混乱程度,真的需要她再添一把火吗? 与此同时,卢阳明和公孙问之正蹲在城东头的乱林子里。准确地说,他们正蹲在一棵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柳树前。 “是这个嘛?”卢阳明问,一铁楸挖下去。“我说你赶紧记起来,不然我们要把这片林子都挖掉了!” 公孙问之表示他很冤枉。“夜里那么黑,周边又安静,我不敢跟他太近啊!本想着等他走掉后我看看哪里有新土,结果他把边上一片儿都挖了一遍!” 卢阳明哼了一声。“干别的不行,偷鸡摸狗的事情倒是很顺溜!” 这话无疑是在说元光宗,公孙问之赞同地点头。成年儿子偷老母的私房钱什么的,说出去可真长脸!老母的私房钱来路也不正当就是啦……“简直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他感慨地说,不能说没有讽刺。 卢阳明又挖了几铁楸,确定这棵还是元光宗的障眼法。“行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得赶紧找到那些东西,不然等元光宗回来就晚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在哪里,但肯定就是这一小片。”公孙问之笃定地说。元光宗在某个地方停留最久、包袱也随之消失,他还是分辨得出的。“我们肯定就要翻到……” 砰! 卢阳明换了棵树,又一铁楸下去,就感觉撞上了什么硬东西。他和公孙问之交换了个眼色,急忙你一下我一下,拨开了表层的浮土—— 底下是个很大的黑布包。因为卢阳明用力过猛,那布面已经被捅穿了一个口,露出里头金灿灿的颜色来。 “找到了!”卢阳明迫不及待地把东西翻出来。因为太多,他不得不把一部分塞到公孙问之手里。“赶紧拿走,地面平好!” 公孙问之依言照办。元光宗把偷出来的东西埋在这里,只是为了躲避一时的检查;等风头过去,他就会拿着这笔钱去娶那个小寡妇—— 开什么玩笑?元光宗哪来的资格花这笔钱?那个寡妇哪来的脸收这笔聘礼?还有老夫人,她能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她的这些东西都是她应得的? 在答案都是否定的时候,剩下的唯一肯定就很明显。被偷走的东西自然要还回到它的主人手里,而且是它真正的主人! 两人动作飞快,不一会儿就把地面恢复成了原样。 “我忽然也不想离开岭南了。”卢阳明一边踩实地面——当然,隔了一层木板,免得留下脚印——一边似乎很遗憾地说。 公孙问之不明白,只疑惑地瞅着他。 “因为我不知道,元光宗什么时候才会来拿东西啊!”卢阳明道,半是促狭半是恶意地笑道,“他发现地下埋着的东西从珠宝变成了石头时,表情一定很够味!” 公孙问之无奈了。同侪的这种恶趣味真是……不过当然了,用在那种人身上还算是轻的!所以他什么也没反驳,只道:“弄好了就赶紧走吧,不然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于是,两人达成了城外会面的统一意见,一左一右地钻出了乱林。路上,他们完美地规避了正向元府进发的几个衙门差役,顺利地把东西带出了城。 当窝在树干上的萧欥见到卢阳明在下头对他招手时,他并不觉得意外。因为昨晚他们就说好了,卢阳明给他带早餐出来。 “起迟了?”萧欥溜下树干,接过油纸包着的、还热乎的葱饼油条。这太阳都老高了! “哎,七郎饿过了?我的错我的错。”卢阳明道,但脸上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 萧欥刚啃了一口饼,闻言觉得怪怪的。“怎么了?出了别的事?”他询问地望向公孙问之,“所以你们才一起出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他就注意到,公孙问之提着一个更大的包裹。“什么东西?” 公孙问之也不废话,直接把包裹放在地上解开了。阳光照下来,顿时满目金光银光珠光,耀眼生辉。 萧欥毫无防备,差点儿被闪瞎。“你们从哪里搞来的这个?” 卢阳明也不直接说。“你看里头的簪子,”他提示道,“是不是很适合元家娘子呢?” 两个下属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给元非晚买簪子这种东西。况且,里头除了女子头面,还有些通宝飞钱珍珠宝石。 萧欥素来聪明,此时想了想,忽然就悟了。“……这是之前那些人从元家娘子那里拿走的东西?” “没错,”卢阳明笑嘻嘻道,“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