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低的评价。但谷蓝觉得,她们大娘的反应如此平淡,一定是她的介绍还没戳到点子上。“荔城公子的名气,可不仅仅限于诗文。”她神秘兮兮地道,一边说一边眨着眼睛。 元非晚对吴清黎这个人没多大兴趣,但她想知道徐寿的欲言又止到底是为什么,就配合地问了一句:“他还会什么别的吗?” “不不,”谷蓝连连摇手,“重点是,荔城公子不仅才华横溢,还品行端方、清俊端雅,是交府这一带所有女儿家的……”她没说下去,但脸上飞起的一抹薄红出卖了她。 元非晚悟了。不管吴清黎文采如何,但此人一定长了张还不错的脸,才惹得一厢少女芳心暗许。 不过,这依旧不能解释徐寿的古怪啊? “我知道了。”她想了想,又问:“他们怎么会来?” 岭南道位于盛朝最南处,西部与少数民族群居的诸羁縻州接壤。和与吐蕃及突厥做邻居的州府相比,峯州实在平静得过分。退一万步说,就算边境起了冲突,峯州距离诸羁縻州也还有几百里的路程。说是巡视边防,巡的到底是哪门子的边防啊? 谷蓝略有惊奇。因为她觉得,这事情的指向性已经够明显了,只有瞎子才看不出。“听闻荔城公子对我们主人的诗词十分推崇,常有书信往来。这次,他是特意登门拜访的。” 元非晚还弄不清她爹在诗词界到底是多大的一个腕儿,就随意点了点头。“那吴都督也是爱子心切。”儿子讨教诗词,老爹也陪着来! 这下子,不仅是谷蓝,就连水碧也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盯着她,一副“你关注点全错”的样子。 “大娘,您……”谷蓝都要无力了。她们大娘十三四,已经到可以订婚的年纪了。怎么一个大好佳婿摆在面前,大娘却根本看不见呢? 元非晚现在明白两个婢子都在想什么了,但她颇不以为然。 开玩笑,一个都督之子,便想尚公主了?便是穿成了贬官之女,她对夫君的要求也不可能一下子降低到是个男的就行啊!况且,她连那个吴清黎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呢! 但严格来说,这些完全是吐槽,和现实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元非晚轻咳一声,道:“别想太多了。”她指了指自己堪称毁容的脸。 “大娘!”谷蓝相当不服气。这方圆百里,不,方圆千里,还有比吴清黎更合适的对象吗?“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指望着女儿能嫁给荔城公子呢!可荔城公子一点都不动心!” 元非晚挑起形状姣好的蛾眉。只不过这动作太细微,还有布条阻挡,两个婢子谁都没看到。 “哎呀!水碧,你也劝劝大娘!”谷蓝急得跺脚。但指望水碧这个闷葫芦显然是不可能的,她还是得自己继续:“您瞧,荔城公子主动登门拜访,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好运!主人又疼爱您;只要您开口说一句,这好夫婿可是注定掉到您头上的!” “掉下来的就得接着?”元非晚反问。她一点也不心动,只不过是故意逗着谷蓝说更多话出来。 “大娘!”谷蓝热血上头,就差抓着元非晚摇晃了。“您为什么不要呢?如果您不要,就会被其他人抢走的……”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跺脚,“对呀,您身体还没好,这好处不就全让二娘占走了吗?” 水碧的头低得更深,而元非晚嘴边溢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说的什么话?”她故意板起音调,“二姐儿和我,都是一家人!” 您把二娘当家人,二娘把您当仇人啊! 谷蓝非常想说这句话。然而她今天已经说得太多,元非晚又表了态,只得怏怏地闭嘴。 “好了,再不吃饭,菜都凉了。”元非晚换了个话题,心里想的却是:她染水痘这件事,本就是二房下手的嫌疑最大;如今看来,果然坐实了这种怀疑吗? 相比于内宅小院里的冷清,外头的接客厅里,宴席已经开始了。 说是宴席,也不过招待两个客人——吴都督和他的大儿子荔城公子。因为吴都督的品阶更高,他坐了主位,一左一右则是吴清黎和元光耀的位置。元家还没成年的孙子辈,所以只有元光宗和元光进充当陪客。 不管是巡视边防还是讨教诗词,吴氏父子都是奔着元光耀来的。这会儿开席,当然是元光耀先开口。“吴都督亲自到访,我等有失远迎!元某深感愧疚,先自罚三杯!” 吴炜和元光耀能算相熟,这会儿就笑眯眯地看着元光耀喝酒。“数月不见,元大依旧豪爽!” 他这话一出,元光宗的眼神就闪烁了一下。如果是一般关系的人,只会称呼元光耀为元司马;现在,吴炜以排行相称……“那倒是,阿兄素来海量。”他殷勤附和道。 见二哥插话,坐对面的元光进的唯一反应是小心错开眼,让自己不与席上的任何人目光接触。 吴炜在官场上混迹多年,这一幕尽收眼底,颇为玩味。他老友的两个弟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