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来给爹爹抓药的,爹爹最近急火攻心,再加上咳嗽得厉害,她担心这样下去会出大病,这才想着亲自来医馆抓药。没想到会遇见一个不长眼的男人……她哼一声,坐上自家的马车,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那人的容貌。 长得是挺好看的,就是太无礼了。 高洵自然不知林画屏对他的评价,跟大夫抓了些药便回到军营里。 他彻夜不归,本是违背了军中纪律,但是他是千总,上头又有仲尚和仲将军包庇,自然也没人说什么。 更何况他回来时满头大汗,旁人还当他偷偷去外面锻炼了,心中很是敬佩。 回到帐中,他脱下上衣,露出光裸的胸膛。只见胸膛被匕首划伤的地方已经变成紫黑色,血浸湿了包扎的布条,至今仍未止住。 匕首有毒! 他咬牙,这大皇子真是心机深沉,连贴身的匕首都能淬上毒,可见随时都在准备与人对抗,连身边的人都不信任。 他对外面站岗的士兵吩咐没有允许,谁都不许进来,然后便开始一个人艰难地包扎伤口。 当务之急是要清除毒素,可是他还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军营里更没有对应的解药,只能先止血再说。他正往伤口上洒药,帘帐唰地被人从外面掀起,仲尚大步走进来:“你昨天去了哪里?” 他背对着门口,声音嘶哑:“出去。” 仲尚听出他声音不对劲,非但没有出去,反而绕到他跟前细看。 这一看惊住了,仲尚盯着他受伤的胸口问道:“怎么回事?” 他回答得轻描淡写,“中毒了。” 这不是废话么,瞎子才看不出来他中毒了! 仲尚坐到他对面,没有上手帮忙,仔细看了一下他的伤势,不浅,而且有毒,处理起来很麻烦。他难得露出严肃,“你怎么受伤的,中了什么毒?毒素未清,你打算就这么处理了?” 高洵让他去一旁拿来白纱,草草缠了一圈,暂时把血止住了,“还不知道什么毒,一会我去街上让大夫看看。” 他倒是一点不着急! 这毒的毒性若是强烈一点,不等他走到医馆就没命了。仲尚霍地站起来,指着他道:“你坐在这里别动,我让人去请大夫。” 没走两步便被高洵叫住,“不要声张,对外说我只是患了风寒。” 高洵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尊重他的意见。 不多时大夫过来,对着他的胸口仔细研究了一番,说这是西夷的一种毒,毒性不算强烈,就是解起来比较麻烦,需要好几种药做药引,连续喝上一个月才能全部清除。这期间他都不能用武,需饮食清淡慢慢调养。 仲尚让大夫开药,大夫在一旁写好药方交给他,他让一位信得过的士兵跟着过去抓药。 帐中只剩下仲尚和高洵两人,仲尚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从哪里带回来的这种毒?” 他却什么都没说,倒头躺在床榻上,“我累了想睡一会,你先出去吧。这一个月就说我身体欠佳,不能跟你们一块训练了。” 仲尚真想朝他脸上踹一脚。 念在他手上的份上他没跟他一般计较,等他醒了以后再好好逼问。仲尚掀开帐子走出去,高洵躺在床上许久都没睡着,翻来覆去地想事情。他的事情有很多,一会儿是谢蓁的笑脸,一会是谢蓁蹲在荒山野岭哭泣的身影,一会是昨晚他跟严韫交战的画面……正在他昏昏欲睡,差点睡着的时候,帐子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带进来一股夏日燥热的风。 仲尚三两步来到他跟前,把他从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