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摸索着,然后抓住了一支笔。工人即刻将一张白纸放到他面前。 白锦恒在上面写:查,何美琪的死。 字迹凌乱得几乎无法辨识,但米恩已经从几个关键的字眼上猜到了白锦恒的意思。 她沉默一阵,忽然握住了白锦恒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写下了一个:好。 白锦恒忽然想起被抽空了所有气力的木头人,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从米恩的角度看去,这一刻的白锦恒显得格外的木然又死气沉沉。 像一座被残酷的现实埋葬了所有生气的活墓碑。 米恩别过头,不忍再看。 白家的别墅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一直到白沫先从大门外走进来,米恩才跟着他走进了书房。 白沫先让她关了门,说,“有彭青的消息了吗?” 米恩说,“我怀疑他在秋波弄里。” 白沫先沉吟一阵,说,“找个人跟着顾眉生,他多半会在顾眉生会去的地方出现。” 米恩颔首,“好的。” 白沫先又对她说,“顾鸿华的这个女儿可不简单,你觉得呢?” 米恩垂眸不语,心中却早已经将白锦恒的遭遇算在了顾眉生的头上。 白沫先看着她,说,“你可别动她。” 米恩抬头,眼中有不解,不明,更有不甘。 白沫先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手放在桌案上的一本摊开着的诗集上,看似漫不经心地敲击着。 米恩随意地看了一眼。 那上面写着什么呢?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米恩心中震惊,抬头看向白沫先时,却见他的神色毫无波动,完全看不出半点的端倪。 白沫先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他没有顾鸿华虚有其表的儒雅,他一向做派西化,他更是不会有闲情逸致去看这些于生意毫无作用的唐诗宋词。 他为什么突然看《长恨歌》? 他…… 米恩看着他,终究是没有忍住,“白先生,你……?” 白沫先像是已经知道米恩想要问什么。他说,“我年轻的时候,荣城还没有现在的繁华。” “但彼时,整个荣城的人都知道,荣城有三姝:一是张家的小女儿张小曼:貌若芙蓉,个性温和,腹有诗书,气质天然得好。” “第二个是从小生活在栾家的宁茴,她早已于十几年前随着栾家人移民美国,你大约是没听过的。” “第三个,则是外交官蒋勋的大女儿,我如今的妻子。” “对于当时的荣城男人来说,能娶到这三个女子,不仅是幸运,更是身为一个男人最有成就感的事之一。” 米恩静静听着,她依旧听不明白这与顾眉生究竟有什么关系。 他说:“多年前,男人们都痴迷于张小曼的美丽温婉,蒋梨的聪明迷人。” 那是因为彼时在荣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顾眉生这样的女子。 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如白沫先这样什么都已经拥有的成功男人,他如果真的对一个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欲望,是不会去顾虑年龄和世俗眼光的。 白沫先看着米恩,说,“我不需要你明白,我只需要你记住:你可以给顾眉生一些小小的教训,但不许动她。” 白沫先与米恩一起离开白家之后,他没有急着去公司,而是去了一个位置隐秘的私人住宅区。 他并不常来,白沫先如大部分的成功男子一样,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