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燃一向深沉而布满郁色的眸子,此时却显得温柔而茫然。他像是变成了个小孩子,把岑年看了半晌,轻声问 “傅影帝是谁?” 岑年眉头皱紧了。 他勉强抽出手,探了探傅燃的额头。 ……烫的吓人。 岑年简直不可思议,傅燃是怎么做到,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如常、脸上都没泛红晕,但实际上已经烧到了这个温度?! “你发烧了。”岑年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 傅燃“嗯。” 男人的眼睛里带着茫然“发烧是什么?” “够了!” 岑年越来越不耐烦了。他看着傅燃认真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是烧傻了,也不可能有这样——傅燃,你演上瘾了?” 傅燃仍然不解地看着他。 “让开,”岑年满心疲倦,他面无表情地用力推傅燃,“我去跟工作人员说,烧成这样要看医生的。” “医生。”傅燃重复了一遍,他皱了皱眉,问,“又要拍那个片子、还有打针?” ‘又’? 岑年心里倦的要命,看着傅燃的眼神不耐之意更浓,也没注意傅燃话里的细节 “让开。” 傅燃执拗地扣着他,不动。 “没听懂吗?”岑年疲倦地说,“滚开。” 傅燃的身形僵住了。 那个‘滚开’,与记忆里的某个声音重合。他的记忆不大清晰,此时此地,好多事情、乃至自己的身份全都笼罩在雾里。 那大约是个黄昏,破旧剧院的小器材室里,灰尘在光柱里飞舞,高挑瘦削的少年用漠然而倦怠的眼神看着他,与此时如出一辙。 那个场景在噩梦里出现了那么多遍,时至今日,每一处细节依然历历在目。 傅燃顿了顿,松了手,后退了些。 岑年没再看他一眼,撑着稻草站起来。他一边在手机上给节目组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喂,”电话很快通了,“您好,我是岑年。” 天边轰隆一声,豆大的雨点坠下。 岑年的手够到了门把,就在他即将推开门时,突然有人在身后抱住他。 岑年握着手机的手一僵,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与此同时,手机震了震,没电关机了。 “别走。” 傅燃低声说。 傅燃仅抱了一瞬,就后退开。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高高大大的一个男人,手足无措地看着岑年,眼眶红了。 岑年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我只是去找人。” 岑年想了想,给手机插上充电宝,依然往外走。雨很快就要下大了,万一—— “不是你把我捡回来的吗?”傅燃在他身后,低声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