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就停在旁边,他上了驾驶座,发动,慢慢地跟在岑年的滑板后面。 秋天的傍晚,路边有散步的行人,金黄的落叶铺满了街道。天色一点点按下了,路灯却还没亮,几乎看不清前路,出乎意料的,岑年滑板的速度竟然很快。 他甚至不需要看路——傅燃远远看着,发现岑年竟然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下坡、加速往前去。 ……这太危险了。 傅燃的眉头越皱越紧。 路上遇见了好几个障碍,眼睁睁看着岑年就要撞上了,他都很惊险地在最后一秒避开。 终于,当岑年前方出现一道大约两米长的小河沟时,傅燃忍无可忍了。 那道河沟仅有一个桥,是车行道。傅燃不顾周围人抱怨的喇叭声,把车停在了小桥正中间, “岑年,”他降下窗子,敲了敲方向盘,“上车吧,我送你。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别——”任性。 傅燃想了想,把那两个字吞了下去。 岑年一脚踩在滑板上,没看他。 他低着头,似乎在计算什么。 傅燃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围聚了些人,似乎都察觉到岑年想做些什么。有人甚至在旁边鼓掌、录像。 岑年冲那录像的人笑了笑。 “岑年。”傅燃的手指急促地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岑年充耳不闻。 他踩着滑板往后两步,然后,助跑两步上了板—— “岑年!”傅燃怒不可遏,“你疯了!现在就停下来,你……” 岑年吹了声口哨,控制好角度,用力一蹬,滑板飞了起来。 那少年人在半空,轻盈的像一只鸟儿。他的发丝都被风带起,背后是大片泼开的赤色油彩,这幅画面带着股难以言喻的美感。 岑年踩着滑板,在半空中,轻蔑地看了傅燃一眼。 那一眼很短暂。 傅燃的心跳停滞。 所有围观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拿着手机录像的人,手指都有些颤抖了,不知是担忧还是兴奋的。那是一道两米长的河沟,没有任何防护设施,这要是摔了下来,摔断腿都是轻的。 滑板其实是项很危险的运动,尤其是没有护具时。人的脊椎是十分脆弱的,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瘫痪,这是滑板的最大隐患所在。 这个漂亮的少年,真是大胆。 滑板轻轻落地。 岑年没再回头,也没再看傅燃一眼。他沿着小路没入了人群中央,直到再也找不见。 而傅燃的车被晚高峰堵在路中央。 傅燃沉默。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紧,紧到指尖泛白。 许久后才松开。 说相亲当然是假的。 岑年好久没踩滑板,沿路去了b市的某个广场。这广场有专门规划给滑板的一块地方,每晚都有些年轻人聚在这里滑滑板。 岑年加入了他们。 他喜欢滑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