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吸鼻子,感到一股巨大的茫然。 傅燃有喜欢的人了。 上辈子这个时候,应该也是有的,但他却一直不知道。 也许他从重生起,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错误的。 他不该不知悔改地再靠近傅燃。 重生是为了改变过去的结果,但是他的重生,却简直是在重蹈覆辙。 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涌上来,岑年看着门把手,有点难受。 突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岑年一愣。 碰在他脸上的是一杯热可可。 岑年看向拿着纸杯的人。 走廊的灯光并不强,傅燃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过于温柔的眼睛。他垂眸注视着岑年,温和地说: “我们聊聊?” . 酒店有个天台。 闷热的夏天,呆在室外原本是场折磨。但是到了半夜,温度降了下来,在天台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风,竟然还挺舒服。 S市发展的不快,酒店周边没什么高大的建筑,在天台上抬头一看,是一整片灿烂的星空。 天台边缘是玻璃围栏,下面是星罗棋布的城市灯火,旁边摆着两张椅子,供客人休息的。 岑年和傅燃在椅子上坐下。 岑年捧着热可可,喝了一口,眯了眯眼睛。 说实话,在刚刚经历过那么剧烈的情绪波动后,这么一口下去,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你把手垫一下。” 傅燃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岑年。岑年的左手石膏已经拆了,换成了绷带,但一直垂着还是会有些痛。 岑点了点头。 傅燃手里拿着一罐咖啡——他现在反而不挑剔了,速溶咖啡也喝。傅燃想了想,说: “岑年,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所见到的那样。” 岑年的手指被热可可温着,已经一点点回暖了。他仰头看了一眼星空,问: “是吗?” “你看过大力水手吗?我小的时候,”傅燃也仰着头,笑了笑,“曾经以为,人只要吃了菠菜,就真的能变得力大无穷。” 傅燃怎么突然说这个? 岑年啼笑皆非,他问:“然后呢?” “我小学的时候很喜欢吃菠菜,”傅燃无奈地笑了笑,“但一直都没能变得力大无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轻声说: “我们都会被所见、所听、所感的事物所迷惑,但其实,有时候,你看到的只是很小的一个角落。” “嗯。”岑年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 他不知傅燃说这些的用意何在。 而且,傅燃这个比喻举的有点不那么高明,岑年甚至有点想笑。 但岑年心头还盘桓着另一个问题。他看着傅燃时,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情越来越急迫。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