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面容清俊,气质端方,看起来格外的君子。 皇后心中了然:“你向玄静方丈打过招呼了?可万一人家不去护国寺合八字了呢?” 话音落,陆湛莫名想到了皇后上次说的并已经应验了的他会后悔的那句话,面上的笑容一敛。 多年劝诫终于见到成效的皇后按捺住喜悦,佯装平静地提议:“还是不要等了,早点定下来也省得终日惶惶。” 陆湛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皇后礼佛多年,心态早已平和了许多,此刻却仍是被激出了点实打实的怒气。然而这点怒火还没燃烧起来,就听陆湛继续道:“这婚……我想求父皇给我赐。” 皇后顿时愣住了,她停了片刻,才好似确定一般反问道:“湛儿,你说你要去求你父皇赐婚?” 陆湛没吱声,只是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皇后微微皱眉,压低的声音近乎耳语:“你父皇对权柄那么看重,你贸然去求他赐婚,对方还是个武将家的姑娘,他十有八.九不会答应。” 皇后委实不赞同,却奈何不了陆湛。听了她的话,陆湛笑了笑,倒也并不在意:“他不答应,就找一个让他不能拒绝的理由。” 皇后沉默下来,看着这般坚定的陆湛,心底油然生出种从未有过的羡慕。 按理说她及笄之年被先皇钦点为亲王妃,在昭文帝被封为太子后更是顺理成章的被封为了太子妃,后来又入主了凤仪殿,成了万民敬仰的一国之母。后宫新人虽然层出不穷,但昭文帝对她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陆湛更是孝顺至极,这样的人生已经算得上美满,但皇后心底多少有些遗憾—— 她和昭文帝之间,有的只是浅薄的喜欢,而没有真正的爱。 好在,这遗憾在陆湛身上却有了渐渐圆满的模样。这样想着,皇后又慢慢笑了起来:“实在不行,还有母后呢,慢慢来,不要急。” 皇后虽然只是个女子,说出来的话却也一言九鼎。她说帮,就真的帮了。恰好过段日子就是昭文帝的寿辰,皇后借口要为帝王祈福,将京城方圆十几里地的僧侣都请到了皇宫,从源头上杜绝了沈夫人找人相看八字的可能。 可怜沈夫人手里捏了一叠议亲画像,却只能干瞪眼。 沈晚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玩沙子,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先前有些生疏的手感又重新变为了熟练。眼下她正在试着雕一棵树,但因为上宽下窄的缘故,总是不得其法,先后毁了好几次。这一次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栀初又恰好提到这个消息,她手一抖,那沙雕树就又失败了。 沈晚看了眼盒子里的一盘散沙,倒是不太可惜,反而很雀跃:“娘真的那么说?最近一段时间都不用看画像了?” 这段时间沈晚一直有点郁郁寡欢,难得见到这么开心的模样,栀初只当她是心悦雍王又不得不嫁给别人才不高兴,都快心疼坏了,闻言立刻重重点了点头:“真的!真的!” “什么真的?”沈川走进院子恰好听到这么一句,随口问道。 “没什么。”沈晚抬头看了看天,疑惑道,“哥你今天不当值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沈川面色一垮,苦着脸摆了摆手:“不当值了,王爷总算把我从城防使的位子上调回来了,我以后都不用每天出城巡逻了。” 沈川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太过喜感,沈晚忍着笑,体贴地岔开话题:“那也不用去王府议事?今天休沐吗?” “也不是,”沈川叹了口气,“再有半个多月就是陛下的寿辰了,王爷命我们去找些新奇的祥瑞之物,想当寿礼呈上去,我找了几个都不行,被王爷直接赶回来了。” 这次沈晚实在没忍住,情不自禁地笑出声。 沈川看着她,表情幽怨的如同独守空房的深闺怨妇:“我都这么可怜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