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刚才睡觉滚了一圈,这种宽袍大袖的衣服又很容易扯散,这会儿已经露出半边锁骨来了。 蓝珏眼神阴沉地盯着他的领口,目光顺着他线条优雅的脖子来回滑动,得意忘形过了头的褚襄立刻正襟坐好,把散乱的衣服重新系好,忙道:“君上,臣失仪了。” 蓝珏瞪了他一眼,说:“本王不在,你平日就是这般衣衫不整地让朱九白宁他们看来看去的吗!?” “……”褚襄愣了半晌,本以为蓝珏生气,是因为自己仪态不整,有违礼仪,没想到…… 一时间,褚襄格外无奈,谢知微早就在频道里笑成了神经病:“我的天哪哈哈哈哈——蓝国主,你剧本拿错了吧你是一国君王不是热恋期霸道总裁啊哈哈哈哈哈——” “闭嘴谢知微!”说完,褚襄直接在频道里掐了谢知微的信号,把他关了小黑屋。 马车里只剩下他自己,朱九他们早都溜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褚襄低头笑了起来,缓缓地重新扯开了自己的领口。 “君上……”褚襄眼角含笑,扬起一抹微微的红晕,“臣是君上的人,平日他们哪里敢看的?” 这句话说得缱绻万千,褚襄明明是故意逗蓝珏,但谁知说完,自己也后知后觉地脸红了起来,以至于最后一句话的尾音带了明显的颤抖。 这句话远比散乱的领口更有冲击力,蓝珏几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沿着全息投影的轮廓轻轻地抚摸,仿佛真的能够感受到对面那个人的温度一般,他蓦地勾起嘴角,说:“好,你可记着这句话。” 褚襄眼神微动,微微侧了侧头,好像正把脸颊贴在了蓝珏掌心。 他轻声说:“嗯。” …… 就如同褚襄所说,在子夜来临之时,东唐的先锋营一路冲锋,杀气腾腾地冲到都城,想要夜袭西唐大军。 不过,当他们杀到之时,就在他们面前,西唐大营外,白衣银甲的骑兵列队整齐,脸上的面罩遮住了他们的表情,但在他们最前方,西唐国主蓝珏亲身上阵,唇边一抹冷笑明明白白。 蓝珏轻笑,高声喝道:“恭候多时,诸位路途辛苦,若是放下武器,尚有温酒相待,若执迷不悟——” 在他背后,西唐大军整齐划一地抽刀出鞘,天地之间充斥着一片肃杀。 烈火与冷铁,西唐的大军笼罩在低沉的杀意之中,东唐的前锋营统帅一个不留神,差点纵马踩到泥坑里,副官们很快发现,统帅早都汗透重衣。 蓝珏继续保持着微笑,眼神却冷漠地扫视全场,他说:“东西两唐,原本是一家,如今的景荣翰,不过一欺世盗名之辈,在我蓝家受难之时,背信弃义,趁机窃取我唐国领地,他在位这些年,可有做过什么令唐国百姓交口称赞之事?” 景荣翰军旅出身,但治国理政不是行军打仗,东唐的士兵自己也知道,家乡的父老生活困苦,多年也不曾改变,他们投身军旅,只是因为景荣翰重视军队,唯有从军,才有可能混一口饱饭。 蓝珏扬起银枪,指向不远处的都城:“你们在此浴血厮杀,又能得到什么?你们那位伪国主不顾大局,先是派遣你们到边境,试图抓捕异族,变卖为奴,但这笔钱最终,不还是他一人享用?你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只是国主的享乐罢了,如今国有危难,他闭锁城门,不顾城中百姓是否会因为粮食短缺而忍饥挨饿,拒不投降,也不肯与本王正大光明一战,我看诸位皆是铁骨铮铮的好汉,我蓝珏向来敬重保家卫国的勇士,但我并不欣赏盲目而愚昧的棋子,被如此一位统治者任意摆布,这就是你们从军的目的吗?” 东唐的先锋营沉默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五千对阵三万,而且对方明显准备充足,他们一路奔波,本就疲累,若是不能偷袭得手,是万万没有获胜可能的。 不少士兵犹豫地看向了都城的城墙,城墙上灯火暗淡,但机关弩炮全部蓄势待发,显然,蓝珏没有说错,东唐是准备负隅顽抗的。 先锋营统帅冷汗如雨,但他毕竟是高级将领,不得不拔出武器,大吼一声来为己方提振士气:“休得胡言,你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东唐大军即刻就到,蓝珏,看你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蓝珏的视线扫过,那名统帅几乎快从马上掉下去了,因为那双眼睛平静极了,不但完全没有因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