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珍斋是京城有名的老字号酒楼,据闻里面有八奇,此八奇乃是聚集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食材做成的八珍脍,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而这八珍脍的手艺听闻是味珍斋的掌柜祖传秘方,旁人根本学不来,导致这味珍斋客源不断。 到了京城味珍斋,荣王在这里有雅坐,不必像那些在大堂中的人一样排号就能进去了。 跑堂的小二早就认识荣王这经常上门来的吃货,殷勤地过来招待,很快便将他们点的一盘盘美食送了上来,再付带一壶花雕酒。 等店小二下去后,雅厢的门关上,侍卫守在厢门前。 雅厢的窗户对着内城河,从窗户往下看,可以看到内城河连接着的湖泊,湖面波光粼粼,停了几艘画舫,远远地便能听到丝竹之声传来。 卫烜打量周围一眼,倒是个适合说话之地,不仅厢房间隔音,也不怕有人在外头偷听。 “来来来,咱们先饱食一顿,吃完了才好说话。”荣王不由分说,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也不拘什么长辈的仪态,直接拿卫烜当成了平辈来看。 卫烜见他那豪迈的吃相,嘲笑道:“若是让宫里的人看到你这等毫无仪态的吃相,指不定皇祖母要送几个嬷嬷过来好生教导你礼仪了。” 荣王吃了一块烤得酥脆的味珍鹅,外表酥脆,里面肉汁肥美,再配上调制的酱汁,简直极品的口味,饶是他在宫里吃惯了御厨做的东西,依然觉得这味珍鹅做得极为地道,不愧是对食物最讲究的味珍斋,每次推出一样菜式,都是难得的美味。 “不要紧,反正在宫里,我的礼仪素来极好,自然是不会让他们瞧见的。快点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一大一小的男孩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又面对一桌美味,简直是风卷残云,很快便将一桌子的食物扫光了。不过比起荣王纯粹在享受,卫烜却用心记下每一道菜的味道,默默地算着它们哪种适合阿菀吃,等会儿好带些去给阿菀尝尝。 “你在想什么?不会是想康仪姐姐家的寿安吧?”荣王腆着肚子坐在靠窗的榻上,手里捧着一杯茶,看起来惬意无比,那张与文德帝有几分相似的英俊的脸庞,因为这两年的胡吃海塞,圆了不少,看起来就颇有肉感。 “关你什么事?”卫烜不喜外人提阿菀,连说她的名字都觉得是一种玷辱。 荣王瞥了他一眼,早就见识过这凶残的小孩为了寿安暴发的战斗力,也不去撩他,说道:“太子妃定下了,没想到会是康平姐姐家的惠安,这下子有好戏看了。皇嫂似乎不喜欢惠安,奈何太子殿下却喜欢得紧,清宁看着心情也不错,很是满意,郑贵妃却有些失意了。” 这是卫烜先前就得到的消息,听到他说没什么反应,淡淡地“嗯”了一声。 荣王和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子,见他始终淡定地坐着,甚觉无趣,最后道:“皇上近来对我没那般提防了,太后也和颜悦色不少,看来你说的是正确的!” 这时,卫烜终于舍得转脸看他,施舍他一个眼神,“那是自然!听我的准没错。” 荣王见他傲娇的模样,忍不住过去揉揉男孩的脑袋,不理会他恼怒的表情,笑得爽朗,“是,听你的准没错,这辈子叔就和你混了!” 卫烜踹了他一脚,不喜他近自己身,只有阿菀能摸他,其他人算毛啊! 等离开味珍斋时,卫烜叫店小二打包了几份吃食,让人装在食盒里,打算拎过去给阿菀尝尝鲜。 荣王继续嘲笑他,“男儿志在四方,哪有人像你这般儿女情长的?虽然寿安是你的小媳妇不假,可你也不能这般宠媳妇,小心将来她爬到你头上撒野。” 就算他不宠阿菀,阿菀上辈子也早就爬到他头上撒野了。他宁愿意阿菀爬到他头上撒野,也不愿意见她对他客气有礼,将他当成亲人看待。 走了一段路,听到荣王还在啰啰嗦嗦的,卫烜赶他,“行了,我才多大啊,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就是喜欢捧她,死在她手里也甘愿。” “没出息!” 两人一路斗嘴到了康仪长公主府,荣王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我去年佛诞日时在枯潭寺说要送寿安一只丹顶鹤作见面礼,到现在还没送呢。丹顶鹤就养在宫里的广阥海中,都忘记让人给寿安送过来了。” “那就别送了,送过来我就让人宰了熬汤。”卫烜一脸煞气,才不能让阿菀收其他男人送的东西。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