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府的过错,理应受罚,别说现下还闹成这样,将宫宴都搅活了,更是严重,即如此,黄贵妃整治内务府,是不是就明正言顺了?”启元帝用手指抚着嘴角,挑起一边眉毛。 内务府的实权,是目前黄贵妃想掌握后宫最大的防碍,也是宫权里最实际的所在,是冯太后手里的精华,黄贵妃想真正掌握它,就算冯太后不在,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 可偏偏,黄贵妃就必须在短时间内掌控住内务府,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在袁福儿进宫后挺直腰板。既然要快,那就不能像寻常似的,拉笼,收买,慢慢来,而是要走捷径,简单粗爆的撤下冯太后的人,换上自己的人手。 内务府的人都是精明老练之辈,根深地固,若没点天大的错事,想撤下他们,谈何容易?哪怕黄贵妃使出浑身的力气,拼命挖坑,但内务府有那么多人,她又给绊倒几个? 很显然,黄贵妃不想绞尽脑汗,还得不到多少效果,于是,她选择了釜底抽薪,一把玩个大的,把所有人都兜下去。 在年宴这么重要的时候出了差错,内务府显然逃不掉责任,而黄贵妃自己,也难免落个掌事不当的名声。但是,在袁福儿如此惊悚的表演下,又有谁能想起宫宴的失职到底罪于何人?她们记住的大概只有袁福儿的凶悍和黄贵妃的狼狈可怜吧! “宫宴失职乃是大罪,内务府难免被拔起一串儿人,到是利落的很,等人拔干净了,黄又夏自然可以往里安插自己的人,可是,这手法太粗暴,她也难逃无用之名,又有今日狼狈之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非明智之举!”启元帝撇了撇嘴,面上的表情明显是不赞同的。 苏诺支肘倚在床边卡吧卡吧眼睛,经启元帝这么一解释,她到也明白了,黄贵妃弄出这么个事,不过就是拿宫宴当伐子,实则剑指内务府。至于为何找上袁福儿,这即是私人恩怨,也有袁福儿那形像性格实在很适合找事闹的感觉。 旁的诰命女眷们,在宫宴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动没切开的庵罗果,就算动了,看见烂的想必也不会声张。大过年的,又是在皇宫里,谁会不懂事去找那晦气,哪怕在生气也只能自己忍了!只有袁福儿,在京中女眷里引人侧目,鲁悍勇煞的袁福儿,才有如此‘气概’。 “万岁爷说黄贵妃娘娘此举不智,但奴婢到不那么看。”苏诺抬头望向启元帝,眨了眨眼说:“黄贵妃进后就一直颇多掣肘,内务府不服她,多阴奉阳违,宫人们也见风使舵,就算有卫嬷嬷相助,也顶多勉强掌局而已。”更何况卫嬷嬷的相助还不怎么真心,几番折腾下来,对内务府,对冉公公,黄贵妃也不过略占了些许上风而已。现在她乃后宫第一人还是如此,那么,等袁福儿进宫,占上正宫皇后之位,那还了得。” “怕是一个弄不好,就会变成鼎立之势,甚至,黄贵妃还会处于下风。”然后,等冯太后在回来,三个人那就更热闹了。 “黄贵妃此举虽然下了脸,可到底得了实惠,不比死要面子活受罪强啊!”苏诺对黄又夏此举表示了赞同:“再说了,这事丢了大人的是摄政王女,黄贵妃不过顺带,等她以玩忽职守,冒犯贵宾之罪整治了内务府,就算还有人背地里嘀咕她失职,也顶不过敬皇后而责宫人的美名了。” 能不是美名吗?袁福儿都把黄贵妃给‘打’了,可贵妃却无半点怨言,尊皇后如初,甚至重罚待慢皇后的内务府宫人……这必须是贤名啊! “虽一时失了面子,可却得了里子,细算起来,其实是不亏的。”苏诺暗叹了口气,黄贵妃初进宫时还有些年轻气盛的意思,可现下呢,都能拿着脸皮往地上踩,以图谋利了!这还真是,时代在进步,贵妃在发展啊。 黄贵妃适应了后宫,越发的厉害了,真希望袁福儿性格能像她的外表一样‘□□’,要不然,太快被斗下去喽,她这个内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苏诺抑天祈祷。 “就算掌了权,但还是损了声威,日后怕是不好找补。”启元帝垂下头看着苏诺,认真的和她辩驳起来:“古语有云:宁可直中取,莫向曲中求。黄贵妃施此阴谋,有失正统。” 启元帝乃一国之君,从小学的都是孔孟之道,那思想,比直比直的。就算日后成长了,腹黑了,可现在,绝对是光明正大的一小正太,阴谋啊,诡计啊这类的,他目前还处于正直的鄙视状态。 “我的万岁爷,黄贵妃若不如此,她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掌握宫权啊,要是照您那么说,她光明正大的一点点拉笼,收买,这到是不丢人,可时间哪够啊。”苏诺翻了个身,让自己靠在启元帝身上,用手扣着他衣领上的珍珠扣:“摄政王女一进宫,黄贵妃立刻就矮半头,她家里比不得摄政王府有权势,头一低下就别想在抬起来了,谁憋屈谁知道,韩信都有跨下之辱,一丁点的无能之名算什么?慢慢总能找回来,只要黄贵妃真掌了权,有了势,您看这宫里,外头,谁敢说半句闲话……” 当初李世民杀兄登位,武则天女主撑天,刘秀以妻为妾,后又灭妻杀子,这桩桩件件,哪个是真遵了什么正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