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审的三司高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怀疑底下那人是个疯子。 沉默片刻,大理寺卿赵义礼开口道:“若果真如你所说,那你岂不是置你家‘皇孙’于险地?”遮掩着还来不及,如何会这般大喇喇供认。 彭虎嘿然一笑,“早有人送皇孙出城,诸位大人多虑了。” 赵义礼勃然变色,迅速传人,“速令人去天牢提审宋元澈,不许走脱!” 彭虎仰天大笑,“晚矣晚矣!” 不一刻来人回禀,“大人,宋、宋元澈不见了!” 赵义礼猛地站起身来,另两位高官也相顾失色。 唯有燕灼华仍是端坐在首位,冷眼看着大笑的彭虎。 “禀告大人,昨晚给宋元澈送饭的丁七被锁在牢房里,那宋元澈穿了丁七的衣裳混出天牢了!” “简直胡闹!”赵义礼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天牢是什么样的重地!竟然如此疏于管理——去传管事的官员来!” 另一位高官小心道:“赵大人,为今之计,恐怕要以找回宋元澈为先吧……” 三人交换着眼神,一齐看向燕灼华。 燕灼华仍是冷冷盯着彭虎,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宋元澈走脱之事。她盯着彭虎,半响勾起个笑容,淡淡道:“你没有旁的话要说了么?” 彭虎往地下啐了一口唾沫,“老子跟燕狗没话说!” 众人骇然变色,赵义礼斥道:“胡说八道!拖下去掌嘴!” 燕灼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她不以为意地继续道:“宋元澈究竟是不是前朝皇孙,且不去管他。眼前这莽汉的罪名,可是板上钉钉的吧?”她扫了一眼在座会审的众人。 赵义礼欠身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此人先有行刺殿下之事,又口出大逆之言。行刺一事,按律当斩。” 燕灼华缓缓点头,“好,那就斩了他。” 赵义礼一愣,“案子还没结……” “斩首太痛快了……”燕灼华上下打量着彭虎,在他胆怯避开视线后微微一笑,淡淡道:“在他胸口挖个洞,让他流血而死吧。” 满座噤声。 赵义礼强笑道:“殿下,这于法令不合……”他顿了顿,补充道:“刑法中有凌迟一项,大约与流血而死也差不太多,殿下您看?” 燕灼华撑着脑袋想了一想,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来,“先在他胸口挖个洞,然后再凌迟——怎么样,赵大人?” 赵义礼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朱玛尔从堂外匆匆入内,附耳燕灼华,低语数声。 赵义礼问道:“殿下,您看是不是要封锁要道,捉拿宋元澈?” 燕灼华微微一笑,“人已经捉到了。”她站起身来,“我先会他一会。” 赵义礼等人送燕灼华出去,口中逢迎,“殿下真是神机妙算,逆贼是插翅难飞……” 燕灼华只当耳边风听着,到了门口回头添了一句,“记得处理里面那个。”她用下巴点点跪在阶下的彭虎,狰狞一笑,“用我说的法子。” 赵义礼等人瞬间都低下头去。 回寝宫路上,朱玛尔详细回禀道:“昨晚来传信说宋元澈走脱的那人,身份查出来了……”她顿了顿,有些犹疑道:“是王爷的人。” 这是完全不在预料中的答案。 燕灼华咬牙笑起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宋元澈等在燕灼华寝宫书房,绿檀与丹珠儿守在门外,更有一队护卫包围着书房。 燕灼华推门而入,笑着高声道:“宋家三郎,别来无恙否?”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