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个阳光干净的少年。 纯粹得让她不忍伤害。 陈湮潇端着醒酒汤上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上想得入神的付懿。 他愣了一瞬,眸中流转着难懂的光华,随即关心地试探出声问:“姐姐醒啦?” “啊。”付懿一愣,抬起头看他,随即故作迷糊地点头:“嗯,刚醒。” 她这模样像极了刚酒醒,脑子迟缓还没转过来,迷离的样子。 陈湮潇却有些心中遗憾,他倒好奇,如果姐姐那时是清醒的,她会是反应呢? 想想就很期待呢。 他不再多想,端着醒酒汤来到她床边递给,微微抿唇道:“这是醒酒,姐姐赶紧喝掉,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他板着脸,还真挺像乖巧弟弟训不省心的姐姐似的。 付懿淡笑着应道:“好。” 既然他还没说出来,她也决定暂时装作不知道,慢慢才去办法,让他出去不该有的想法。 陈湮潇盯着她将醒酒汤喝干净,随即像是不经意似的好奇问:“今晚姐姐是和沈先生一起玩儿吗?” 闻言,付懿一愣,突然想起在不久前,少年也这样问过自己。 “姐姐,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明明早有踪迹,她却没有发现。 茶色的双眸微动,她不动声色地点头应道:“嗯,我们很久没一起放松了,就去喝了两杯。” 虽然心有不忍,但她向来是理智的。 “我们”俩字在陈湮潇听来,莫名刺耳,他将眸底深处翻涌的情绪藏得很好,面上不显,语气不赞同:“可姐姐这么漂亮,喝这么多,要是那个男人不怀好意怎么办?” 幼稚地诋毁情敌,竟让付懿觉得有些可爱,她将碗放在床头柜,仰起头看着他笑:“我和沈则言从小一直长得,他是我少数信得过的人。” 这样的笑容,是陈湮潇一直以来最为迷恋的,可此时只觉得十分刺眼,让他有想要肆意地破坏的冲动。 阴暗又执迷的占有欲在心中翻涌,她的笑容是因为别人,他不允许! 看着少年微微失神的表情,付懿到底心疼,轻叹一声:“今晚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陈湮潇朝她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这在付懿看来,就是在强颜欢笑。她拖着下巴,瞥了眼床头柜上的碗,失笑。 看来杀伤力确实挺大,她手指点着下巴,深思着。 陈湮潇为她关上门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好似不是关上门,而是打开了一扇门,将门内的恶魔放了出来。 他快步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他握紧双拳抵住门,额头一下又一下地磕在门上。 好像疼痛能够掩盖住他内心极度的恐慌与愤怒,掩盖住那因为别的男人的笑容。 紧握的手心用力到手心传来刺破皮肤的疼痛,痛意让他浑身放松了下来。 他倏然笑了出来,疼也是姐姐给的,他要好好受着。 就像过去,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折磨自己,他还是爱她。如果能让她多爱自己一点,他愿意承受加倍的疼痛。 可他最后还是被抛弃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自己被抛弃。 无论多重的痛,他都能承受,只要是姐姐给的,他都喜欢。 在痛意散去过后,陈湮潇回想着今晚付懿的表现,一寸一寸地回想,每一个画面他都没有放过。蓦然地,他嘴角弯起一抹过分怪异的弧度。 姐姐啊,可真是不会演戏呢。 姐姐你看,我多爱你啊!这么拙劣的演技就将他骗了过去。 早上,陈湮潇一如往常地在厨房做早餐。 昨晚伤害了小朋友,付懿心里有丝不自在。 她进到厨房帮忙热牛奶,侧头看他,语气随意:“‘宜星’的项目我亲自带,你跟着何总好好学习,有不懂的可以回来问我。” 陈湮潇将煎鸡蛋盛出来,侧首朝她粲然一笑:“好。” 付懿突然皱起眉:“等一下,你的额头怎么回事。” 虽然少年的头发搭下来遮住了一些,但还是能看出他额头些微的青紫。 陈湮潇微愣,随即不好意思似的挠了挠后脑勺:“昨晚走得太急,又没开灯,就不小心撞到了。” 付懿哑然失笑,难免又有些隐隐的心疼,是昨晚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么? 陈湮潇不会知道,在小付总心里,现在他就是一个被情敌打击得失魂落魄,迷迷糊糊撞了墙的小可怜。 今天跟往常一样,他们一起去公司,付懿将陈湮潇放在公司附近,便先行前往。 黑色的宾利停在马路边,马路另一边的陈博刻意在这里侯着。 果然看见了陈湮潇从小付总的车上下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