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而且她的眼神还毫不避讳,这真的让我很为难。 她总是这样,大一的时候,我和她一道路过球场,途径一个我私以为还不错的拍篮球的帅比,她直接在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用拇指指着那人扯长嗓音问我:“吴含!是他吗——?” 她怎么不干脆闯中央一套新闻联播演播室的镜头前对着全国几亿观众振臂高呼一声“为了部落”? “我靠,他真帅,”视奸完毕,康乔回过头,总算是给我几分面子,用口型与我作无声交流:“他好高!” 最后一个“高”字她激动得都吐出气息声了,好像她脑洞中的江医生的个头只跟她鞋面齐平似的。 这是康乔第一次围观到*三次元的江男神,她也第一时间在自己黑黢黢的美瞳里涂上“我理解你”四个字,表达她围观后的结果。 “你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啊?”她还在朝我做夸张的口型。 我摇了摇头,收回手机,开始一勺接一勺地吃冰淇淋,这感觉就跟一个自卑者在一铲子一铲子地疯狂刨土想把自己尽数埋起来一样。 别看见我,求别看见我。 其实,被江医生拒绝后,我也曾在心里描绘过,某一天,会以怎样的方式再度和他碰面,基本可以拼凑成一本有关我和江医生的同人文集了。比方说温和而含蓄的爷爷の复查,再比方说自己发烧跑去省人医吊水在某个楼梯拐角和他意外偶遇天雷勾地火,连“我以后可能嫁了个老公每逢佳节去他家聚餐结果在同一张桌子上看见了江医生原来江医生是他的表哥”这样的恶俗桥段,我都不可避免地脑补到了。 但我完全没料到,会在电影院碰见他,碰见给一个女人买爆米花的他。我的那些矫揉造作的画面,跟此情此景更是沾不上一点儿边。 我在心里交替对比着这些场景和现实,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因为在这些想法里,我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有了伴,但江医生始终形单影只,没有女友没有同伴,独立孑然。 仿佛我得不到他的话,谁都不可以染指他一样。 但现实还是很快就告诉我答案了,好梦和当下,大多成反比。 “票给我吧。”江医生又在跟那女人讲话了。 “啊?为什么?难道我看起来弱得连两张票都抓不住?”她一定喜欢江医生,话语里吸饱了与外形不符的少女嗔气。 “其中一张给我就行。” “为什么啊?”谁都可能成为嗲牌复读机,知性美人也不能免俗。 “我去后面排队。” “直接插队就好,没关系的,反正人家知道我们两个是一起的,”女人的嗓音忽然清晰了些,像是电话的听筒终于摆正了一样,她应该是回过头来看康乔和我了:“后面两个小姑娘也不会介意的吧。” 救命啊,我低着头都能联想到江医生会顺着这句话的指向,将视线放过来了。 果然,几秒后,或者比几秒少一丁点,差不多一个端详加一个判断的时间…… “吴含?” 我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它们大概因为我披头散发的情状和下巴快磕进脖子里的姿态,被打上了不确定的疑问句式,但江医生还是精准地叫出来了。 我眼观鼻,鼻孔观冰淇淋纸杯,那里头融化掉的粉红糊糊都快见底了,结果还是没起到一点作用。 我还是被揪出来了。 对,是我,可我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你呢。这一声是在给我布置了一道旷世难题。 康乔小天使,立刻冲出来替我解围:“啊?你们认识啊?”她的恶趣在抑扬顿挫的语气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并且她的演技也浮夸得可以马上去领金酸莓奖。 作为康乔问句里的主场角儿,我和江医生谁都还没开口呢,那个蓝大衣女配倒先抢戏了:“江承淮,这两个不会是你学生吧。” 她在最快速度里,自以为是地划分好我们和江医生的阶层距离。 凭什么我不是“江承淮,这是你来影院捉奸的老婆吧”,或者“江承淮,这就是内个勾引你的贱三儿吧”? 凭什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