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有人搭把手的感觉。 屋里头熏得热烘烘的,即便是脱了外衣,给小家伙洗完澡后,两人也都热出了一身汗,本来是不用这么早便给小家伙穿宋母亲自做的小棉衣小棉裤,只是回到床上的他好一会儿都没睡着了,睁着小眼睛异常精神的样子,宋子恒才无奈道:“良辰这会儿怕是不想睡,我给他穿了衣裳带到外头去走走,娘子先去洗澡罢。” 苏婉在一旁给宋子恒搭把手,他给小家伙穿衣裳,她就给他穿虎头鞋戴帽子,没一会儿便收拾停当了,苏婉去开门窗将热气散出去,一边道:“相公不用急着出去,外头与屋里相差太大,怕良辰冷不丁出去受了冻。” 苏婉洗澡时顺便洗了个头,从专门做的浴室出来,便径直回了屋里,屋里没人,想来宋子恒还在外面哄孩子。苏婉也不介意,拿了帕子边擦头发边坐在梳状桌钱,没一会儿,有人进来了,苏婉也没回头,直到感觉一双手抚上自己的头,顺势就接过她手中的帕子在她头上轻柔擦着,苏婉这才仰头看了他一眼,“良辰呢?” “岳父岳母在带,今日不知为何,精神头这般好,一直不睡。” 苏婉轻笑:“许是因为知道要过年了。” 其实小孩子没这么神奇,不过是精神头好,困得晚了,等宋子恒给苏婉擦干头发,自个儿收拾了衣服去洗澡,苏太太就把打着哈欠一脸困意的小家伙抱回屋了。 苏婉接了过去,刚替儿子把外衣脱掉,将他放进被窝里,没几分钟小家伙就睡着了,苏婉打了个哈欠,也有些犯困,起身关好门窗,也爬进被窝里睡得不省人事。 再醒来时,发现窗外已经有些暗了,一只大手从她腰间穿过,大咧咧的搁在胸前。宋状元进来是越发荤素不忌了,苏婉嘴角抽了抽,刚一有动静,身旁的人也瞬间惊醒了,抬了头看她:“娘子醒了?” 苏婉语气也满是困意:“大概什么时辰了?” 宋子恒转头瞧了窗外一眼,道:“大概申时了罢。” 苏婉揉着眼睛:“该起来给良辰把尿喂奶了。” 苏婉话刚落音,宋子恒便配合的从床上起来,拿了夜壶过来,苏婉抱着还在哼唧的小家伙哄着,“咱们起来如厕,待会儿继续睡啊,乖……” 虽然小家伙听不懂,但是却异常喜欢这般温柔的声音,很快便被安抚住了,乖乖由着苏婉把了尿,随后滚进苏婉怀里,凭着本能开始找口粮。就这样,吃饱喝足,原先还困意十足的小家伙,这会儿又变得精神奕奕了,苏婉索性抱着他出去,厨房里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年夜饭正在进行当中。 因着是孤身在外,既没有祖宗牌位,又不是主宅,宋子恒便没有在吃年夜饭前请祖宗,倒是苏老爹一直把爹娘生前的遗物带在身边,放了鞭炮,便将遗物供上案,恭恭敬敬的请过爹娘,这才开始吃年夜饭。 晚饭开动时外边已经全黑了,这顿饭吃了一两个小时,除了苏婉要带孩子不能喝酒,其余满桌子都或多或少的小酌了几杯,小绿大牛和刘妈也被拉着上了桌,凑下来也有一桌子的人,年夜饭热热闹闹的用到亥时。 开始发红包了,宋良辰是惟一一个有此待遇的人,虽然他自个儿没有意识,苏婉却替他收红包收到手软,先前苏老爹回来时,宋家便已经在行李里提前备上了给宋良辰的压岁钱,从曾祖母到祖父祖母再到伯父伯母和两个姑姑,红包从十两到五十两不等,苏老爹和苏太太出手就更大方了,唯一的外孙在他们眼里,比多子多孙的宋母他们更是多了几分金贵,外不外的倒也不介意了,夫妻俩各自包了一百两的红包给宋良辰,对比下来苏婉和宋子恒准备的六两六真的太不够看了。 先前与苏婉商量的时候,宋子恒还觉得十两太多,不能惯坏孩子——是的,他虽然疼儿子,该有的原则和坚持还是要有的,现在家里有条件,也不能把儿子惯成纨绔。苏婉二话不说的同意他把压岁钱数目降至六两六,取个六六大顺的吉头,苏婉当时还笑言等儿子长大了,一定要在他耳边念叨家里有多穷多不容易,压岁钱都给他存起来以后娶媳妇,不许乱用之类的,这会儿苏婉见着光收个压岁钱就有好几百两银子,眼神都开始放光了。 好像找到了发家致富的正确途径呢。 苏太太一瞥道苏婉的眼神,就有些失笑,大过年的也不说她,只是提醒道:“这可是我乖外孙的压岁钱。” 苏婉也很无语,在苏太太眼里她难道是连儿子的压岁钱都要占的抠门母亲吗?想到这儿,苏婉慢条斯理的把钱收起来,道:“改明儿我去就钱庄,把这些银子都存进去,每年存一笔,等良辰长大了,他想拿这笔钱去建功立业,亦或是吃喝嫖赌,都随他自己,我们不干涉,这样好罢?” “什么叫吃喝嫖赌?大过年的就不能好好说话。”苏老爹瞪了苏婉一眼,做生意的人最忌讳这个。 宋良辰得完红包,轮到小绿他们得赏钱了——俗称年终奖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