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的往下沉,抱着人发抖,差点走错产房,而后又整整一夜未合眼,只为守在产房等苏氏开宫口,苏氏终于要生时他被赶出了产房,仍守在门口不肯离开半步,又是叫丫鬟煮汤烧水,又是让家丁去告假请大夫,亲自安排好一切,等孩子出生,又不顾忌讳直接冲进产房,亲手把苏氏从产房抱回里屋,甚至不假丫鬟婆子之手,亲自给那苏氏清理生产后的满身狼藉…… 柳珍儿听到这些,已经脸色发白,连连摇头且后退,直至失魂落魄的退到椅子里,失控的用双手捂住耳朵:“别说了!” 不,这怎么可能是她的相公,相公心怀天下,性子内敛,自来冷静自持,从不在人前失态,他们夫妻携手几十载,他在她面前都从未有过方寸大乱的样子,任何时候都气定神闲,掌控一切! 流云说的人不是她相公。 相公更不可能是这般满脑子装着儿女情长的人! “小……小姐。”流云没料到柳珍儿会忽然失控,停下来时脸上还有些担忧害怕,生怕自己哪句话刺激了自家小姐,赶忙解释道,“小姐,奴婢都是从别人那儿听来了,您也知道,传言这种事,一个传两个的,传下去就大变样了,更何况这是从府外传进来的……” 柳珍儿忽然回过神来,定了定眼神,冷静的问:“府外传进来的……你听谁说的?可还有甚没告诉我?” “就是灶房的陈嫂,她每日出去采买,路上听外边人说的,回来便跟人学了。”流云被自家小姐阴沉的脸色吓住,一股脑儿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还有那陈嫂说原先在咱们家隔壁住着的状元郎,一月前不道为何忽然搬家了,先前好些邻居都不知这状元郎带着怀孕的状元夫人搬到哪去住了,最近才有人去街上碰到出来买菜的状元郎家下人,这才知道他们新家在哪儿……” “一个月前就搬家?” 流云怯怯的点头:“听她们是这般说的,因着状元夫人还怀着身孕,就快临产了,本是不该轻易搬家的,是以附近住的百姓都猜测了好久,很好奇发生了何事,让状元郎一家搬搬得这般突然。” 柳珍儿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为了何事?难道是因为她娘上门过的缘故? 他当真对自己这般避之不及,还是因为那苏氏闹个不休? “小姐?” 柳珍儿收起眼底的神色,冷声问:“既然如此,那陈嫂又为何知道这么多?” “这……奴婢也不清楚……”流云眼神闪烁,她这番表现,以前的柳珍儿看不懂,如今还能不明白吗? 柳珍儿心知别说流云,她身边的丫鬟全是她娘的人,她娘为了让她死心,可谓是用心良苦,日日着人在她耳边说着相公对苏氏有多好,若她不是与相公朝夕相处数十载,比任何人都知道相公的为人品性,恐怕此番还真被她娘给骗了过去,从此对相公心灰意冷。 奈何没如果,她为了下辈子都能继续与相公在一起,甚至甘愿冒大不韪,违背当年自己答应过相公的,临时反悔不许苏氏与相公合葬,甚至执意抹去苏氏在家谱中的名氏——她连这等不能做的事都做了,如今回到最初,她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相公与别人在一起? 便是报应,她也认了,她做下这等事,对苏氏不是没有愧疚,若苏氏真如她一般因此而重活一世,造成现在该死的时候没死,甚至抢在她之前给相公生下孩子,让她的地位这般尴尬,她也接受,是她当初贪心不足才导致现在的结果,所以才拦住她娘没有对苏氏与苏氏的孩子出手,她不会针对苏氏,自始至终她要的从来没变,与相公相守到白头即可。 如此一来,她娘做的这些都是白费功夫。 想通了这些事,柳珍儿的心情这才真正好了起来,就是上辈子的苏氏如今变了,她相公也依然还是当初的模样,文采斐然,风姿卓越,她娘现在是先入为主,对相公有了偏见,待她日后嫁与相公,娘就知道相公有多好了,上辈子她娘就那般喜爱相公,恨不得把相公当做亲儿子来对待,就连平日不苟言笑,对她的兄弟们都板着脸的爹,在相公面前不照样和蔼,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