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狠心。不过这样也好,你是暂时去不了衙门,要整日待房里,和我一起了。” 谢崇华蓦地笑笑,忽然想起往昔,“当年你初嫁我,爬墙时倒栽葱摔伤了脖子,躺着不能动时,也是这么安慰我的。只是如今你我互换了。” “可不是。”齐妙抿抿唇,拿帕子拭去他额头细汗,“不过我知道你是高兴的,所以我也不该难过的,可就是忍不住。” “妙妙是妻,也是红颜知己,无人再比你懂我。”他精神不济,很是疲累,但这话却不是胡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说的大概就是这个。他握着她的手,低声说着,眼睛刚闭上,疲惫就汹涌而来,最后一句,像是呓语。 齐妙便安静坐在一旁,看着他睡。哪怕是他已熟睡,也没有抽离手,生怕自己一离开,他就又从梦醒,睡不安稳。 她忽然明白过来,他公务再繁忙,离得再怎么远,这心,却是从未离开半寸的。 沈秀得知真相已是中午,中午酒婆做好饭来请她去吃饭,她伤心得不愿出去。等了许久也不见儿子儿媳来,连幺儿都不来,更是痛心。直到陪齐妙去仁医馆的刑嬷嬷回来,她才知道,又感慨又后悔,要去仁医馆瞧看。 刑嬷嬷将她拦住,说道,“一会姑爷小姐就回来了,您就在这等吧,要不先将饭吃了?” 沈秀更是担忧得吃不下饭了,摇摇头,坐在大厅等他们,时而就去大门口往巷子张望,等得十分焦心。 等儿子回来,见他伤得路都走不了,沈秀老泪又落,一夜扰心,第二日就得病了。吃了几服药也不见好,问了邵大夫,说是心病。 果然,等谢崇华已能下地走路,沈秀的病才跟着好转。 虽然外伤已好,但邵大夫嘱咐因伤及筋骨,还得开药调理。这日谢崇华休沐,也想陪陪这半月总在旁帮忙操劳的妻子,就和她去走走,顺便去仁医馆拿药。 到了仁医馆,门口停着辆牛车,车上放着许多袋子,从旁经过,闻得药味,是新药材。一个个子并不算太高,长相憨实三十出头的汉子正扛着药进去。 一会宋寡妇拿了茶水出来,喊他喝茶。瞧见谢崇华和齐妙,将茶杯给了他,就走了过来,笑道,“来拿药吗?叫崇意带回去就好,何必亲自来。” 谢崇华笑道,“近日母亲身体不好,想买点人参补补。也是来陪妙妙买点东西,顺道。” 宋寡妇“啧”了一声,“瞧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跟刚成亲似的,是来气我这寡妇的吧。” 两人知道她心直口快,这不是嘲讽更不是自嘲,只是玩笑话,也就笑笑没说。一会谢崇意已经拿了药和人参来,没出柜子,由宋寡妇接手递去。正好那扛药的汉子又出来,挡了片刻她的路,她轻骂道,“动作利索些,你的牛车挡了半个入口了。说你几回了,下次别把牛往那赶。” 汉子只是低头应声,看也没看她,弯身出去扛药。宋寡妇又叫住他,丢给他一条厚布巾,“垫肩上,瞧把你扎的。” 那一袋袋的草药还好,又轻又不扎人。扛到那药根,都是劈成一块块的,那么重压在肩头上,刺人。 汉子憨实一笑,不敢拿手掌握着,“要弄脏的。” “弄脏就带回去擦桌子。”宋寡妇又道,“快搬,赶走你的牛车,都在拱门前的树了。” 谢崇华和齐妙拿了药,没有多留,一起往别处买东西去了。走远了齐妙才道,“宋寡妇心眼是好的,就是泼辣了些。” “直爽的人,比总是藏着掖着的人好。” 齐妙点头,“仁医馆并不缺帮手,邵大夫邵夫人将她留在那,想必也是看中她的脾气。不是还将她当做账房先生,让她管账吗?” 但凡是涉及到掌管钱财的事,总是要慎重选人。邵家将钱财交给她管,可见对她有多信任。 齐妙转了转眼,笑道,“宋寡妇不过二十,脾气好人又生得标致,要不我看看可有合适的人家,为她说桩亲事吧。” “这恐怕宋寡妇的婆家不会同意。”谢崇华说道,“上回和乡正……便是她住的那个村,乡正是她公公,他来拜见闲聊时,还提过宋寡妇的事。说守寡二十年后,不是可以旌表门闾,立个贞洁牌坊了。” 齐妙顿了顿,“宋寡妇不过二十,脾气好人又生得标致,她亡夫对她好就罢了,一心一意不想再嫁的事。可她亡夫对她那样差,这是要宋寡妇做一辈子寡妇不改节?” 谢崇华默了默,说道,“妙妙你忘了,家有节妇,便能除免本家差役,还能得不菲的钱,于整个家族,都是件荣光的事。所以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