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就跑了进来,进门前还失神地撞到郑元青。 赵祁慎见她回来,拿起的筷子就又放下,扫了眼屋里的人:“都下去吧。” 天子就喜欢跟魏公公独呆一块儿,这是乾清宫里的人都知道的,一般这正主在,他们都是躲到一边。 满屋的人哗啦一下就退个干净。 顾锦芙站在案前,耷拉着脑袋,那双饱满的唇抿得笔直,失了平素的艳色略显苍白。 “撞着墙了。”赵祁慎朝她招手。 她没动,他站起身,去搬了个绣墩放到御座前,再伸手将她拉过来按倒坐下。 等她坐好了,他也一撩袍子坐回原位,瞅见她脑门上还顶着蜘蛛丝,笑道:“这不像碰壁,倒是像上房梁了。” 说着,抬手给捻了,吹到一边。 顾锦芙此际抬头,双眼暗沉沉的,烛光映到她眼里都是惨白惨白的颜色,她一咧嘴苦笑:“你是早知道大理寺找不到东西了对吗?” 先前他欲言又止的。 她鲜少这个颓败的样子,看来确实是受到打击了。 他看着她抖动的睫毛,有种下刻她就要哭的错觉,把自己椅子拉了拉,低头靠近她叹气:“是,应该有四五年的时间了,我这边打探到案件最初可能有蛛丝马迹,想到三司联审。最后是大理寺做了卷宗,结果那套卷宗毁在失火里,刑部和都察院里相关的东西也都被模糊了。所以这事就怕你失望,才没有跟你说。” 她吸了下鼻子,双眼涩得很,“我以为起码能有点眉目。我父亲蒙冤十年了,娘亲在流放半途去世,兄长当年为了救我也被卷入洪水里......我到现在却还一无所获。” 这么些年来,她真的只在原地踏步,每当父母的忌日,她连一句能告慰的话都没有。 赵祁慎见她被愧疚淹没,心里同样不好受,其实也是他无能,没能帮到她太多。 “这就要哭了?你跟刘皇后叫板的气势呢,和我犟嘴的气势呢。”他用手去抹了下她的眼角,有些水汽。 顾锦芙拍开他的手,猛然抬头,眼角赤红:“不要你安慰,你瞒我那么久,你心眼也没见得多好!” 赵祁慎真是要冤死了,被噎了好半会,嘴里‘呵’了一声道:“敢情我怎么着都是错,你可真是祖宗。” 他什么时候这么为人着想过,偏就是一个她,结果还不领情! 顾锦芙吼完后心里也有些后悔的,这主是金贵的人,留着她这个罪臣之女已经是极善良了,何况还是牵进去反案的。 她就是冲着他在撒气罢了。 顾锦芙自知有错,心虚地撩了撩眼皮,就见他坐在那里瞪眼气鼓鼓的。她犹豫了会,伸手一把抓过他袖子,眨巴着眼看他,说道:“我哪敢当您的祖宗。我这会脑子不太清楚,是我不知好歹,把你的好心当驴肝肺。” 她真是难得有这种卖乖的时候,记忆里就有那么一两回,都是把他气狠了,她跑来讲和。 赵祁慎就那么被她包着雾似的眸子给眨得心软了,正缓了脸色,却见她抓着自己的袖子往眼角一抹,还顺手抹了下鼻子。 他一愣,赶忙把袖子抽出来,居然拿他的龙袍当抹布,简直能被她气死! 这是讲和吗,是变着法子气他吧! 顾锦芙看着空空的手,还在那失神小声哼哼道:“其实我身边也没有别人能听我说话了,难过高兴也只有跟你说,就只有你一个。要是你也不理我了,我才真没了盼头,还不如一头扎回河里去找兄长。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置气才是。” 赵祁慎正气得横眉坚眼的,听到‘就只有你一个’时嘴角不自觉就弯了,心里像是喝了甜汤似的,又暖又甜。 “你真那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