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课,许罂偏头枕着手背,讲台上老师在说话,前头顾星沉的位置是空的,她瞟着窗外细细的雪花,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顾星沉人找不到,在学校一天天也等不到他…… 他到底怎么了? 许罂说不上来为什么,有点儿不安。不,不只“有点儿”,是有很多点儿。 顾星沉肯定是在躲她。 可是他为什么躲着她? 有什么理由? 他怎么了? 许罂怎么想,都不明白。 下课铃打响,许罂正挎上包要走,有人糯糯喊住她。“许罂……” 她回头。“副班长有事?” 唐诗天然有点儿敬畏许罂,加上许罂现在开始混娱乐圈,气质里成熟的成分多起来,更觉得跟普通学生不一样。她咬了咬唇,鼓了下勇气才说:“我想跟你谈谈。”见许罂没兴致,赶在她拒绝之前说,“关于顾星沉的。” 走廊尽头隐蔽的地方,许罂靠着墙在抽一根女士烟,雪雾袅袅的,她心情好的时候还挺活泼的,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有种不良味道。 唐诗说完,咳了下嗓子,“就是这样。他都为你放弃全额奖学金出国了,好好对他,别再轻易把人甩了。”她垂头鞠了一个躬,“拜托你了,许罂,别轻易甩了他。” 许罂略略诧异,看她一眼。在她印象里,唐诗这个女孩儿经常故意带点儿上海腔,是有点儿虚荣、有点儿高傲的。 “你在求我?” 唐诗尴尬地笑了下:“我、我我是提醒你。” “其实你喜欢顾星沉很久了吧,我早看出来了。” “……”唐诗抬起眼睛,有点儿慌,“不不不,我、我只是觉得……”她顿了一下,难得面对许罂勇敢底气足一次: “他是值得你认真的男生。” -- 老街还是那样儿,街景像被一只手上了层陈旧的铁灰色,所有颜色总是被太阳晒淡的调子。街上行人寥寥,一股子萧瑟的味道。 许罂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冷风飕飕的,街道电线上的鸟雀被陡然发出的呐喊声惊飞,在上空盘旋。 “顾星沉!” “你抽什么疯呀?” “跟我玩儿失踪!” 许罂气急了,手放在嘴边冲着街道乱喊,引来行人古怪的眼神。她喊得嘘嘘喘气,立春后的s市还处于零下几度的春寒里。阴蒙蒙的天,雪花开始往下洒,很快在许罂脚边积了一层。 “我告诉你!” “你再不出来,我们玩儿完!” 最近大半个月,附近的人都把许罂看眼熟了,觉得这丫头多半有点儿精神问题,天天来喊人。 那房子早没人了,老太太年后刚去世不久,那房客小伙子给安排的后事,然后那小伙子也不知去了哪儿。 许罂在楼前站了一会儿,冷风吹得她直打哆嗦,然后掏出手机来,给顾星沉打了一通电话,没人接之后,又打了一通,然后直接被、挂、断了! 不接还可能没看见,可是挂断,那分明对方是故意的。 许罂生气得手发颤,微信连着发了许多条。 【顾星沉】 【如果你想跟我分手】 【直说!】 【别tm吊着我胃口,费力找你!】 发完还不解恨,许罂又冲着街道喊: “顾星沉!” “你要不想理我就永远别出现!” “我宣布我们分手了!” 冲着街道喊完,许罂气冲冲回到家,父母见她心情差,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就啰嗦了一会儿。许罂异常不耐烦,父女母女还吵了几句。 夜里,许罂翻来覆去,脑海里想起唐诗跟她说,顾星沉放弃全额奖学金留美的机会,留在国内,只是为了跟她在一起。 可是,他又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失踪了? 难道是她考艺考,有可能跟他分开两个地方,所以他生气吗? - 顾星沉真的就这么消失了。 许罂无瑕顾及可能已经失恋的酸涩,开学这一个多月,她一边要顾学校,一边ks又安排了工作,她终于体会到她好像不再是以前单纯的学渣了,签了公司就意味着她有了工作者的身份,她有了必须要完成的工作任务,再没时间去上课睡觉、下课打闹。 公司趁着sohot大赛的余热,给她接了两档节目,还在准备两支单曲,让她赶紧练习。 所以这阵子,许罂每天人都弄得又忙又疲惫。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