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欧阳瑾与纳兰嫣、年四爷,殿下也已发了告示通缉他们了。 他们躲在何处,暂时无人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纳兰嫣与年四爷都伤得不轻,想连夜逃出皇城压根儿是痴人说梦。 诸葛夜斩断了他们的一切退路,把他们在往死里逼,一定逼到他们现身为止。 比起外边的风声鹤唳,凤熙宫内则是一片宁静。 上官若洗脸,皇帝在一旁看着。 上官若换衣裳,皇帝在一旁看着。 就连上厕所,皇帝都恨不得贴上去跟着。 上官若红了脸:“不用早朝吗?” 皇帝面色如常地道:“儿子大了,让他锻炼锻炼。” 是你自己偷懒,偏要奴役我儿子! 上官若瞪了他一眼,坐到梳妆台前。 皇帝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眉笔:“朕来做一次唐明皇怎么样?” 上官若失笑:“我才不做杨贵妃!” 皇帝是左撇子,左手拿着眉笔,右手挑起了她下颚:“杨贵妃没你漂亮。” 一把年纪了,讲这么不害臊的话真的好么? 上官若红着脸看他给自己画好眉,抿唇笑了。 吃饭的时候,曦儿要喂。 四岁的孩子,按理说要自己吃了,偏曦儿昨晚尝到了甜头,好想再确定一下父亲的疼爱是不是真的。 上官若怕皇帝会拒绝,就拿过粥碗,自己去喂曦儿。 “朕来。”皇帝将碗和勺子拿在手里,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了起来。 曦儿像傻了似的,瞪大眸子,嘴里究竟是咽没咽,自己一点儿也不清楚。 起先,上官若还有些担心他会弄得很狼狈,但事实上,他喂得很好,比她好。 夜儿小时候,她不舍得让夜儿跟乳母睡,但也没起来换过一次尿片,她还以为孩子夜里都是不撒尿的,带了曦儿,才明白都是他给换的。 明明是个粗人,却一直很会照顾人。 想想也是,他自幼贫寒,那些宫人除了欺负他,还是欺负他。他除了照顾自己,也要照顾多病的娘亲,有些事情,不会也会了。 上官若忽然有些心酸,垂眸问道:“对了,娘的忌日是什么时候啊?” 这个“娘”,当然不是孝惠仁皇后,她一贯称呼她为母后。 皇帝困惑地看向了上官若。 上官若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道:“娘的忌日是几月几号?” 这回,皇帝确定自己没听错,也确定上官若没问错了。 这还是上官若头一回承认他娘的身份,这个称呼,他等了二十三年。 “三月二十。”他捏紧了勺子,语气如常地说。 那没几天了。 上官若深吸了一口气:“那个……我……我跟你一起去给娘磕个头。” 皇帝捏着勺子的手不经意地有了一丝颤抖。 “好。”他语气平静地应下。 用过膳,皇帝陪曦儿下棋,曦儿总不喜欢跟别人下,看来并不是真的这样,与父皇对弈,他高兴得很。 皇帝时不时夸他一句,他木木的脸上竟闪过了一丝微笑。 上官若靠在贵妃榻上,看着父子俩的互动,仿佛回到了在摄政王府的时候,他们的家,只有他们,没有淑妃、没有明月…… “娘娘,明大家求见。”婢女进门,在上官若的耳畔低声禀报。 上官若的身子一僵,心虚地看了皇帝一眼,皇帝落下一枚黑子,摸了摸曦儿脑袋,好似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你告诉他,我暂时不想听戏,让他们回梦红楼吧。” 发生了那样的事,她说什么都不敢面对明月了。 “另外,我会继续帮他找姐姐,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他,让他放心。” 这话的潜台词是,不要再来找我了。 “还有,替我跟他说一声,抱歉。” 婢女把上官若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明月。 明月干净的眸子里,难得的有了一圈暗影,他拽紧了拳头,呼吸难受:“请娘娘放心,明月……昨日一出宫便回了梦红楼,娘娘发生了什么,明月一概不知。” 婢女暗叹,是个明白人儿,可惜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皇后是皇上的,谁都夺不走,赶紧忘了皇后,找个合适的姑娘同度余生吧!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