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了,继而又禀道:“太子殿下,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出入公主府,请您速回东宫。” “谢谦之?孤记得你的名字。”许久,才听到太子颜散漫道,银线绣的龙纹在日光下隐隐闪耀。 “太子殿下您请回吧!”谢谦之抬眼与之平视,目光已带凌厉之色,胸中一股郁气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并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只是一想到眼前的少年欺瞒了她十余年,陪伴了她十余年,朝夕相对,生死相托。只是一想到他在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用炙热的目光觊觎着她,她却无知无觉的满心回护,嫉恨就在啃咬着心。 朝堂上的事让太子颜有些倦怠,不然也不会拖到今天才来见靖安,虽然谢谦之帮着三皇子给他找了不少麻烦,但眼下太子颜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让靖安烦心,只冷冷道:“孤来见皇姐,见到了自然会回去。” “可靖安公主不会来见您。”谢谦之笃定道,靖安有多护着这个弟弟他是知道的,不可能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给旁人诟病太子的机会。 太子颜慢慢站直了身子,脸色冷厉,一举一动都带着十足的威压:“公主府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还是你谢家仗势,胆敢犯上,欺凌公主!” “微臣不敢,微臣不过奉旨行事!来人!请太子殿下回宫!”薄唇轻启,往日温文儒雅的公子此刻竟也战意森然,竟是毫不在意的打算动手犯上了。 “谢谦之你敢动他试试!”声有破壶裂冰之势,竟是靖安箭步而来。 “阿羲!”卫颜连声音都浸透了欢喜,他已许久未见她,他不喜权谋争斗之事,倦极累极之时,唯一所想的便是护她一世欢喜安宁,无忧无惧,不再受昔日之辱。 他唤她什么?阿羲?竖子安敢? 谢谦之此刻极力维持的平静,就像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海面。 而她终于不再叫他谢大人,却是为了太子颜而声色俱厉。 “公主止步。”谢谦之紧盯着靖安脚下,越是怒极反倒越发冷静。 靖安闻言,微微颔首打量了下脚下的门槛,而后在侍婢们的惊呼声中毫不在意的跨过,继而挑眉冷对谢谦之:“你待如何?” 她这番动作众人都不曾料到,因而做的极为顺畅,便是卫颜想拦都来不及。 “皇姐,你可还好?”少年此时才有了些做错事的局促,收敛了轻慢乖戾,眼神明亮而执着,仿佛只要她说上一句不好,他便会拼了命带她离开。 靖安不由得面上一软,这便是阿颜,始终守护着她的阿颜。 “你不好好待在东宫,来这里做什么?”靖安最难面对的就是他,最觉愧疚的也是他,如果真如父皇所说他所中之毒天下难医的话,她甚至想不出还能为他做些什么,难道要她学母后一样漠视他吗?她不忍也于心难安。 少年削薄的唇呡成一线,眼神如一触即碎的薄冰,笑容凉薄,:“皇姐难道不知道吗,没有你,那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同那场大雨中一样,少年问了同一句话,不同的是靖安竟真切的在他眼底看到了水光,仿佛是坠入黑暗前最后能抓住的一点光亮。 她终是忍不住轻轻拥住他,声音恢复了暖意:“回去吧,别让我担心。阿颜,像我承诺的那样,我永远不会离弃你。” “出去!”平静的声音里蕴含着风雨欲来的震怒。 守在靖安身边的宫人就更不敢走了,只怕谢谦之怒极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子,一声一声仿佛敲打在众人心上,谢谦之声音清冷:“来人,公主犯错,宫人却不知规劝,要你们何用,都带下去。” “谢大人,你此举怕是不妥。” “把两位姑姑也请下去!”谢谦之示意道,口气倒客气许多。 而无论他做什么,跪坐在桌前的女子漠然的无视,仿佛沉迷于指下的书卷。 “你要对公主做什么!”却是巧儿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逞强道,一对上谢谦之的目光就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门外的书言再看不下去,忙进去一把把她拽了出来,他从来没见过公子气成这样,这小丫头真是不知死活。 面前的光亮被大片的阴影遮蔽住,靖安这才抬首淡淡道:“谢谦之,你逾矩了。而且你方才是以权谋私,现在在欺君犯上。” 谢谦之一手抵住桌案,俯下身来,像是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一般。 靖安随手卷起书抵在他肋下,声音平淡:“谢谦之,我说你逾矩了。” 他随手将那册书打落一旁,靖安也不见恼怒,,只可惜道:“郦道元的孤本,你以前可从不让我碰,可惜了。” 轻飘飘的一句就削了他三分火气,谢谦之倍感无力,整个人向她压去,靖安避无可避,只能被他禁锢在怀里。 “你如今眼里就只能看到他了吗?” “我现在也疼,和你原来一样疼,你知不知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