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那若是执念生呢?” “求不得最苦,何苦来哉!” 正值黄昏,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另外一半则镀着夕阳的余晖,看着隐隐有些惊心动魄的魔性,说出口的话俨然便是今生最大的执念了。 “既是一念生……便不死不休。” “一念生便不死不休。”王俭如今想起,都不禁摇头叹气。 谢相回过神来,一时也是无话。 “爹。”谢弘不知在身后站了多久,谢相闻声问道何事。 “我随王显他们出去一趟,晚饭就不回去陪娘用了。” “知道了!你去吧,莫要惹事!” “儿子今日就是捅破天去,恐怕也没有二哥的事大吧。”谢弘双手合抱在胸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目光却冷冷的盯着才推着轮椅而来的,看起来分外狼狈的谢谦之。 “你说是吧,二哥~。”也不多说,起身便走。 谢相心里不无失望,招手唤了书言过来,也不看谢谦之,只严肃道:“随我回去!” 芳华殿里,太医刚走,朱皇后便来了。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听太医说是惊着了。”朱皇后挥推了宫人,靖安刚撑起身子就被她扶住,母女依偎在榻前。 靖安笑了笑,脸色已好了很多:“无事,母后别听他们小题大做。” “那就好,我以为是被今日之事给吓着了呢。”朱皇后意有所指。 “呵,看来是传遍了。”靖安苦笑了声,她那么努力的撇清关系,结果还是被扯到了一起。 “那阿羲,喜不喜欢那个谢二公子呢?” 靖安喃喃了句什么,就埋首在朱皇后怀里了。 “怎么了,还是有其他人,说出来母后替你做主!”朱皇后轻拍她的背,笑道。 “母后你的大智慧啊,就别用在这些事上了,我一定挑个称心如意的还不行吗?你就别瞎操心了。”靖安蹭了蹭,她有些想睡了。 昨晚想了一夜母后的话,今天是真的累了。 “阿羲啊,不沉吗?”那些发簪沉甸甸的压在手心里,朱皇后伸手抹去靖安脸上的妆,严妆下,她面容苍白,眼角依稀有泪光。 “母后,我若是与人为敌,想放下前缘,各行其道,两不相干,他却不肯那该如何?” 似是而非的含糊话语里,朱皇后依稀知道了些她逃避的缘由,不曾点破,只说道。 “两国交恶,一国望和,其该如何?” “避?割城赔款,俯首称臣,岁岁纳贡,年年来朝。” “战,唯有战,即使没有胜利的机率,也一定要有直面的勇气。轻装上阵,破釜沉舟。未战言败只会是屈辱,没有实力让别人把你放到对等的位置上,那么只会成为附庸。” 朱皇后挑了几朵绢花簪在靖安发上。笑道:“这才衬我的阿羲嘛,要那些又沉又老气的簪子做什么!” 早起,云翳厚重,不多时,金乌破云而出,云霞四散,万物沐春辉。 战,唯有一战,轻装上阵,破釜沉舟。 ☆、第四十八章 三皇子府,杨柳依依,燕子低飞。 帘外轻花似梦,帘内女子妆容清美,玉色的上衫,绣着缠枝莲花的白罗裙将她身形衬托更为纤长娇弱,和这三月春光般惹人生怜。可惜美人此时却是愁容不减,眉心颦蹙,握着书卷的手甚至都控制不住的轻颤。 “此事当真?”她犹自不信的问着婢女,眼里浮现出矛盾的情绪。 梅香半直起身子,望向王婉的目光似是怜悯又似是讽刺,只一瞬又迅速低下头去,声音平平:“京中都传遍了,新科状元,谢家二公子御前拒婚,自明心意,爱慕靖安公主。” 爱慕靖安啊,王婉手中的书卷在紧攥之下发出细碎的声响,而再清美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女子眼中的狠辣之色。不,她不应该在意的,谢谦之和她本身就是一样的人,何况是她先抛弃了谢谦之的,靖安也不过是捡了他不要的货色而已,她为何要在意。 情深?爱慕?不过是骗骗小女孩的话罢了,谦之哥哥怎么也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嚣张跋扈的公主,不可能的!何况他父亲还有意让谢弘尚公主!恍惚间似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王婉冷嗤出声,谢谦之难道是…… 王婉放下手中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书卷,嘴角 ☆、第四十九章 谢府西苑,一灯如豆,纱窗上只留下一道清瘦的剪影,像是凝滞了时间、空间一般,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