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孩子么?”郭临蹙眉喝道,“若我为官数十载,你要困死在我身边吗?” “阿临!”昌荣狠狠地瞪着她,委屈地撇着嘴。见她丝毫没有松动,咬牙一跺脚,赌气推门一阵风似的走了。 阮云正好来送茶水,昌荣丝毫不停地从她身边经过。她叹了口气,望着屋内正端详墙上悬剑的郭临,柔声劝道:“阿临你本不需这样……” “那就放任她把婚姻大事当儿戏吗?”郭临转头看了她一眼,静静地收回目光,“我已耽误一个你,不想再连累旁人……” 阮云温和一笑:“瞧你说的,阿临,能和你生活在一起,才是我的幸运。” 郭临嘴角弯了弯,朝门口走来,边走边问:“玉锵呢?” “还在西屋和周老丞相习书呢!”提到玉锵,总会让人开心些,阮云笑道,“陈大人忙于公务,这段时间一直是周老丞相上门教习玉锵,但他似乎乐此不疲,着实很喜欢玉锵。” 郭临点了点头。周老丞相告老辞官后,并没有马上返乡。以他的名望,哪怕在京城安享晚年,也不会有人觉得半点不好。 她行至西院,轻轻推开院门。迎风便听到一阵稚嫩地诵声:“……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 “哦,不错,还有最后一句呢?” “嘿嘿……爹爹来了,让爹爹背!” 郭临一怔,上前推开房门:“好小子,耳朵这么灵敏。” 玉锵回过头,掩着唇吃吃直笑,周老丞相也是一脸和煦的笑意。郭临侧过头,之间一旁微开的窗格处,端放着一面铜镜。从这边望去,恰好看见院门口。 她低笑一声,上前提起玉锵往边上移了移,在他身侧坐下:“快把最后一句背给爹爹听。” 玉锵噘着嘴,理了好一会儿衣襟,才道:“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孙子兵法》么?”郭临摇头苦笑,望向前方,“周老,您教得挺早的。” “不早了,昔年的太子殿下……可是从三岁就开始学了。”周老丞相抚须一笑。 郭临倒茶的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斟好茶,递上前:“周老说的是今日朝会上,陛下想要追封故太子,改葬皇陵一事么?” 周老丞相摇了摇头:“老夫既已辞官,朝堂之事便不再过问。”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郭临望着玉锵,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忽然而然,想起早朝时太孙恭敬守礼的模样…… 皇上旧疾复发,虽然强撑着病体上朝,但据闻前些天夜半惊梦,似乎梦见了故太子。一晃太子造反已过了五年,虽说那依然是一件洗不干净的罪事,可到底父子间有数十年的情谊。五年时光,加上身老病忧……皇上总会格外地想念那个付出了大量心血却惨遭兄弟算计的儿子,缺逐步淡忘他曾经的罪孽。 听说太孙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从东宫奔到了皇上寝宫。端茶递水,拭汗擦身,片刻不离地伺候到清晨。 郭临垂下眼,而那时的君意沈,还在通过入宫的重重守卫。 此事一出,高下立判,朝上的气氛越发微妙起来。终于在今日,皇上将追封故太子一事,执意提上了朝纲。 她抬头望向周老丞相:“不知,可否麻烦周老一事?” 周老丞相仔细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你说。” 郭临抱起玉锵:“下官不日将去往皇陵待上数月,监督修缮皇陵。陛下……已定于五月,登坛祭祀,并追封太子。因此这段时日,玉锵教习一事,可否由下官之妾带他上贵府叨扰?” 周老丞相默了默,忽道:“你主意已定?” 郭临想起早朝后君意沈的气急败坏,头一回拉着她在幽静甬道叱道:“太子一旦被追封,等同重新承认他的地位。那身为他儿子的太孙和我,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会怎么样,你难道不知么?方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