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献不免说起儿子公事:“阿植,你在大理寺,要多向老人们请教,要懂得谦虚礼让。” 崔植恭敬地回答道:“回父亲,儿子知道了。” 崔献又说道:“要想学到东西,便要多做事,每日要早去晚归才是。” “是。”崔植回答道。 崔献抚须点头。 顿了顿,崔植又说道:“父亲,明日儿子可能要晚一些去。” “为何?”崔献抬眉看着他。 崔植笑道:“明日谢三郎要离开建安去龙武军大营三月,我们书院的同窗相约到建章门为他送行。” 听到崔植说出谢浔明日从建章门离开之事,崔娆心头一惊,怕被母亲听出门道来,忙抬起头来,望向桓氏。 桓氏一听,心中隐隐感觉不对,抬起头来,看见崔娆正一脸怔怔地望着自己。 她一下便明白崔娆去安景寺还愿只是一个幌子,她想借机去建章门见谢浔。 想到这里,她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狠狠瞪了崔娆一眼,然后转过脸头来,对着桓老夫人笑道:“母亲,我突然想起,阿娆风寒虽然好了,但咳嗽还未痊愈,不如待她将灵安散人开的药服完,完全康复后再去还愿吧?” 崔娆一听,母亲定是知道了自己的用意,想要阻止自己,忙说道:“娘,我全好了。” “全好了?”桓氏望着崔娆,冷冷一笑,“今日起床还咳嗽了小半个时辰,也叫全好?” 崔老夫人抬眼,看见桓氏与崔娆的面色有些异样,便笑了笑,说道:“也好,那便等阿娆全好了再说吧。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说罢转过脸来,对着崔娆笑道,“阿娆,你便待大好了再去替祖母还愿吧。” 崔娆一听,祖母也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黯然地低下头,应道:“是。” 晚食过后,桓氏带着崔娆、崔栉姐弟回了西跨院。 一进院,桓氏便将崔栉打发回了房,然后亲自将崔娆送到房门前,对着翠晴、提香说道:“今晚将二姑娘的门房锁起来,好好看着她,没我的允许,她不得出房门。” 崔娆听到母亲要将自己软禁在房中,面色大惊,叫道:“娘,为什么呀?” “你病未愈,好好呆在房里将身子养好!”桓氏说道。 “女儿可以在家里走走啊!”崔娆急道。 “你是想叫阿植去帮你给谢三郎送信吗?”桓氏冷然道,“你还是别想了!娘会跟你伯父说,为你另外相看门亲事!” “娘,女儿不嫁他人!”崔娆红着眼睛说道。 桓氏冷冷说道:“嫁不嫁人,可由不得你!”说罢便对提香和翠晴使了个眼色,“还不伺候姑娘回屋!” 提香和翠晴一听,对视一眼,然后上前扶着崔娆,将她往屋里拉去。 “娘!”看着母亲冷凛的面容,崔娆凄怆地叫道,“你不能这样对我!” 许是不忍看崔娆伤心欲绝的模样,桓氏背过身来,轻声一叹:“阿娆,相信娘,娘是不会害你的!”说罢便不理崔娆,径直向前走去。 崔娆看着母亲如此绝决的背影,知道自己明日是无法再见到谢浔了,一时悲从心来,泪如雨下。 提香和翠晴见此情形,也不敢多话,只好将崔娆半拖半拉地扶进屋去。服侍她洗漱上床,便出了门来,将门从外面锁上。 崔娆躺在床上,听到屋外落锁的声音,心头骤然一痛。这锁住的不是门,而是将她与谢浔锁在了不同的世界。 她一闭上眼,全是自己与谢浔依依惜别的情景。 他站在那里,长身玉立,定定地望着自己,眼角眉梢全是不舍。 如果知道回来会是这样的结果,打死她也不会离开他的。 眼泪一滴一滴从她眼中滑落,顺着脸角,浸到枕头上,很快,丝枕上便是濡湿一片。 她将脸埋在丝枕上,呜咽出声。谢浔,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啊! 建章门前,身着龙武军服的谢浔已是整装待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