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不了了。听程让这么说,他心底也松了口气。 他先前真怕自己这弟弟沉迷于这种杀伤力太大的武器不可自拔,幸好,阿让很清醒。 “听你这么说,你对西北的情况倒不像是一无所知?”他有些好奇,阿让虽然是被迫去朔州的,但话里透露的意思却是准备得很充足,不像是近期才准备的。 他的弟弟在不知不觉中成长,而他却全然不知。 程让点点头:“那边确实有两个熟人,比人生地不熟要好些。你待在京城,帮忙看顾一下阿沅,若林家有什么事……”说到这儿,他顿住,林家还有林渡远呢,应该没事。 程诩听他没说下去,抬头看他表情,立时明白过来:“放心,林渡远还在呢,话说他还未成家啊。”他无意识地感慨了声,说起来他和林渡远年纪相仿,当年也都是名满清州的少年人物,林渡远文采斐然,他武艺高强,两人际遇却是天差地别。 “呵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成了家就跟没成一样。”程让讽道,“他心里跟明镜一样,从来不祸害人家姑娘。” 啧,亲弟专戳人肺管子。 程诩慢悠悠地将轮椅转了个方向,语气凉凉:“既然都打算好了,你还是尽早去和你岳父一家透个底儿,特别是你大舅子林渡远。”他也要将肺管子给戳回去。 程让咬牙,继而垂头,林家其他人还好,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阿沅开口。 “你要去朔州?”阿沅终究知道了程让要去朔州的消息,匆匆跑到隔壁去问他,却发现他已经在打点行装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我听阿兄说起,你是不是都没打算告诉我,直接来个不告而别?” 朔州是什么地方?那是穆国最为偏远的苦寒之地,传说那里人烟稀少、风沙遍地。更重要的是,二十四岁的程让就是死在那里。 朔州对阿沅来说,就像是一个不敢触碰的禁区。她每时每刻都在祈求淳佑八年来得晚一些,更希望程让离那个地方远一些。 却没想到命运与历史一样,从来不会迟到,也不会偏离。 “对不起,阿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程让可怜兮兮地低着头,高大的少年微佝偻着背,整个人就像是只可怜的大狗,浑身都散发着“听话”的气息。 这都是表面!阿沅气呼呼地转过了头不看他,这人惯会装可怜! 看她不看自己,程让立马直起了身子,既然装可怜不起作用,那就不能继续损毁自己形象。他发现阿沅有些看重他这副皮囊,必要之时,还是需借助“美色”换取佳人之心。 阿沅差些被他气笑,推了他一把,自己坐在一边生闷气去了。 “阿沅……”他拉了拉她袖子,“我就是去打探一下,保证不出事。” 阿沅白他一眼:“我管你出不出事,反正我们又没成亲,你那个了,我才不守望门寡。” 这种气话都说出来了,足以看出她心里有多生气。程让脸一下就黑了,他还没走呢,他家小姑娘竟就想着改嫁?门都没有! 怒气上头,他当即伸手掰过小姑娘的脸,让她正对着自己,不由分说凑身上前。到底是心有顾忌,临触碰到粉唇的一刻,他硬生生偏了位置,亲到了她的唇角。 温而软,甜而喘。 阿沅懵着脸,感觉自己唇畔周围都僵硬了,脸瞬间爆红。 看她没有反抗,程让小心翼翼地得寸进尺,往唇中挪了挪,又伸出舌尖舔了舔。 这个嘴对着嘴的单纯亲吻最终断在了管家前来禀报事务上,常叔进门也是老脸一红,当即转过了身,想要悄悄遁走时,身后却已传来自家小将军不甚愉快的声音。 “常叔——什么事?” 常叔低着头转过身来,视线不敢乱瞧,小心回禀道:“老奴不知那偏院二人该如何安置?”他说的是云姬和项云岚。 程让看向阿沅,阿沅正双手掩面,听见这话,立马抬起了头:“是啊,那两人怎么办?”项云岚一直都挺安分的,云姬就更不必说了。 “你说呢?” 她先前就答应了云姬给她消奴籍,也是到时候兑现了,就是不知道项云岚该如何安排。 她道:“给云姬些钱财,再给她消了奴籍,放她出府吧。至于项云岚……”她有些为难。 程让看不得她为难:“项云岚是官奴,将军府这会要遣散奴仆,我直接让人给领走便是了。” 等常叔出去后,气氛瞬间转为尴尬。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