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倒是看见一位夫人。说那通身气派,一看就是京城来的。”绿罗说着忍不住笑了,“刘大娘就没出过清州,哪知道京城人什么气派。” 阿沅浅笑不语,那位夫人应该就是程诩的妻子、当朝太尉的千金了,也不知是怎样一个人物。她想了下,不忍绿罗一个人自说自话,便问她道:“阿姊可过来找我了?” 绿罗一下子被她转移了话题,“来过了,可姑娘您还睡着,大姑娘便让我们不用喊您,让您多睡会。”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梳妆台上,阿沅知道时辰已经很晚了,估计府里除了她,没人能睡这么晚。可昨日阿姊还邀她今日一起出去游玩。 “可是今日还要出门……”她低声道,咬了咬嘴唇。 绿罗一看就知道自家姑娘现在很沮丧,立时心疼了,“姑娘您别急,大姑娘让我告诉您今日不能出去了,大少爷临时有事。” 阿沅听到林潮临时有事还有些遗憾,转念一想便知道应该和程诩有关。之前她以为程诩回来只是探亲而已,可探亲却没有和夫人一起回府,那只能说明他有公务在身,不方便和亲眷同行。 “可有说是什么事?” 绿罗帮她梳了几缕头发出来,正细致地编辫子,“这倒不知,夫人今日也忙,大姑娘也忙,只有姑娘您最闲了。” 全家就她一个闲人,阿沅弱弱反驳,“我下午也要上课的……”只不过早上起晚了。 “姑娘早膳要吃什么?” “随意即可。” 课业对阿沅来说并不是难事,目前除了课业她又无事可做,想了想,她还是把那本《黄帝内经》拿出来看。她之前只看了一小部分,未能完全理解。都说久病成良医,不知她病了这么多年,能不能成为一个好大夫? 她记得程让“淳佑八年病逝于朔州,年仅二十四岁”,想想也是挺惨。不过她又想到要是没这个救助计划,她估计还不能活到二十四岁……这么一对比,自己明显更惨啊。完了,心理失衡,不想救人。 她边看书边在另一张纸上写注解笔记,不过一会功夫便写了大半页。写着写着就有些走神,她无意识地在纸上写下“淳佑八年病逝于朔州”一行字,回过神来想要划去时突然想到今年是定安十年,程让刚十四岁。那他二十四岁时,算起来应该是定安二十年。 因为穆国当朝皇帝在位期间只会用一个年号,年号变了就意味着皇位上换了个人坐。阿沅算了下,这十年间若换了个皇帝,那现任皇帝的在位时间大约只有三年了。可她想着现任皇帝不过四十来岁,怎么也不像要退位的样子啊。 最主要的是如今并没有太子,皇后膝下只有一位公主。四位皇子生母身份各有不同,最小的才十岁,最大的已经二十有二。也不知是哪位龙子一朝得变真龙? 阿沅想了半天,无奈对穆国的政治形势并不太了解,最后只能叹口气还是看书去了。 下午上课的是位女先生,学识渊博,虽然在课业上挺严厉但为人很和善,阿沅挺喜欢听她讲诗。 “我们今天不讲诗。”可惜木先生刚坐下便说了这么一句,阿沅有些遗憾。 木先生今日什么都没带,倒是一把团扇不离手,她轻巧地扇了扇,将面上的发丝拂开,“今日讲些不一样的,阿沅你可知程亭程将军之职责?” 阿沅愣了下,但还是答道:“驻守清州,佑我山河。” 木先生却摇摇头,“你讲得太笼统。”她手伸进袖袋里想掏什么,结果发现自己今日什么也没带。 她收回手补充道:“他的职责应该是在战时部署作战策略,随时奔赴前线。比如说现在,我们还坐在这儿谈天论地,岂不知嘉台已经风雨飘摇。”她叹口气,语气竟有些悲悯。 阿沅认真听她讲,偶尔点头回应一两句。她从嘉台又讲到朝堂,甚至连当今天子、朝廷派系也讲了些。 “阿沅你虽是女子,但也是清州太守的千金,未婚夫又是程家二郎,我希望你能够知道一些朝堂之事。往后,”木先生顿了下,又说下去,“总会用到的。” 阿沅点头道:“多谢先生教诲,阿沅感激不尽。”她真的感谢林太守和徐氏为她寻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