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弈怔愣了一瞬,而后温声道:“嗯。” 两个人都没成过亲,小凤凰却将这些细节规矩记得倒背如流,喝合卺酒,吃煮的半生的糖饺子。一步都不能错。 星弈和他手挽手喝了交杯酒,看着那碗快要冷下来的蘸水糖饺,以为这个东西同合卺酒一样,是两个人都要吃的。小凤凰赶紧拦住他:“这个是生的,你别吃了。” 星弈皱了皱眉头:“生的?我去叫人再——” 小凤凰笑嘻嘻地看着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是这样的。” 星弈便等着他说话。小凤凰声音变小了,仿佛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婚俗,是要你主动请我吃饺子,等我咬一口之后在再问,‘生不生’?然后我要说‘生’,这就是讨口彩,可以早生贵子。” 星弈笑了:“你是男子,我既然迎你回府,便不会在意子嗣问题。” 小凤凰安静了片刻,而后嗫嚅道:“可听说别人结婚,都,都会这样的……我虽然是男子,不能给你生孩子,但,但是我……” 后面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又拿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去看他:“我喜欢你的。” 星弈沉默了片刻,最后望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傻。” 这一夜星弈很温柔。深红的床帘放下来,将两个人困在一个美满的天地间,连呼吸都是滚烫而甜美的。小凤凰睡过去时,本来是背对星弈的,后来半夜惊醒一次,瞅了瞅身边人沉稳安静的脸,自个儿的脸倒是慢慢地红了起来。 这个人是他的夫君了。 他喜欢的人是他的夫君了,他不用再向以前对任何人那样逢迎、假装,他甚至可以使小性子,可以赖着他——这正是夫君的用处,不是吗? 这么想着,小凤凰放心大胆地爬进了星弈的怀中,喜滋滋地揽住他的腰,就这样沉沉睡了过去。 他们床头的喜烛从头燃到了尾,最后扑哧一声灭了。星弈睁开眼,刚好就发现了这个胆大包天窝在了自己怀里的人。 他想了一会儿,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应当怎么办,于是伸出手,将小凤凰搂得更紧了一些。 ———————————————————————————————————————————————————————————————————————— “叫我什么?”星弈问道。 小凤凰这次理不直气也壮,叫得更大声了,小翅膀往腰间一插,敦敦跳了几步:“夫君!” 星弈:“……不行,换一个。” 小凤凰歪歪头:“我不在人前这样叫你,我只在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这样叫你,好不好?我很乖的。” 星弈刚想提醒他,按照目前已经得到的经验教训——被星弈本人抓包了一二三四五次的事,小凤凰自己认为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刻大约算不得数。 除开在金翅鸟面前吹牛的那两次,还有小凤凰偷偷试吃星弈准备用来冶炼兵器的万年笋的一次,小凤凰拿星弈用的千年墨笔给自己化妆的一次,以及小凤凰用千年墨笔给睡着的星弈化妆的一次。 想起这档子事,星弈就准备上手把小凤凰捏一遍:千年墨遇水不化,他差点就要顶着浓眉和两撇大胡子上朝了。小凤凰更不好洗,他那天跳舞用的就是千年墨的彩墨,事后星弈抓着小凤凰洗了半天才把这颗圆滚滚的绒毛彩蛋给洗干净。 小凤凰可怜巴巴地道:“你不会反悔罢?你说了我要是化成人形还能瘦下来,就让我当你的帝后的,我提前这样叫一下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星弈揉了揉太阳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你当我的帝后了?” 小凤凰立刻委屈巴巴地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嘤嘤抽泣了两声:“你明明有,你就是嫌弃我胖,我知道,你说这些话都是诓我的,你肯定还是要把我丢出去。我是胖,可是我喜欢你呀,我出壳就没有爹娘,也没有兄弟姐妹,打工的时候也经常被人欺负,从来没有人宠宠我,疼疼我。” 小凤凰把头一低,假装哽咽着道出了他的标志性台词:“我很可怜的。你就让我叫你一声夫君,好不好?” 星弈:“……” 星弈:“叫叫叫。” 小凤凰眼睛一亮,得寸进尺:“那,那我在有人的时候,也不能直接叫你的名字,或者叫‘你’呀,这样多没礼貌。” 星弈看了他一眼,立刻看穿了这只小坏鸟又有新点子:“那有人的时候,你想叫我什么?” 小凤凰讨好地抬起一只小爪子,搭在他的手指尖:“我给你一个昵称好不好?我看凡间人除了姓名,还有表字的说法,据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