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闭着眼,静静思索着,等那个男人上车后, 自己的话语中有没有什么漏洞。 直到马车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宋时雨抬头看了一眼,就着桌马车桌案上的烛火, 她瞧见了进来的男子。 来人很年轻,穿着有些朴素的靛蓝色棉布常服, 相貌清秀文雅。 她怔了一下, 没想到这位裴公子相貌也这般出众。 想到她查到几人之间的纠葛,宋时雨忽然觉得, 那个女子的命还真是不错。 裴桓上了马车, 冷着一张脸在离宋时雨最远的地方坐下。 宋时雨打量了他一会儿, 忽然开口道:“怎么不说话, 不问我为什么而来?” 裴桓看了她一眼:“你既然特意来寻我, 还让侍女说了那句话,便是有意而为,你且说便是。” 宋时雨索性也不废话,问道:“我知道你和那个戚姑娘的关系,你之前做那些事也是为了她吧?” 裴桓沉默着坐在那,连表情也没有,仿佛一尊雕像。 宋时雨见他这般,无奈道:“你可知圣上已经为谢尘赐婚——” 说到这句时,裴桓瞳孔一缩,面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赐婚的对象,就是我。” 宋时雨盯着他的神色:“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件事。” 裴桓的手紧握成拳头,骨节间青白之色清晰可见。 但过了一会儿,他的拳头又放开了,手指颤抖着缓缓松开。 宋时雨见他依旧不说话,心里有些急了。 “你对那戚姑娘到底还有没有情意?” 裴桓神情麻木的看着她,“有如何,没有如何,我改变不了什么。” 宋时雨心中暗松一口气,她道:“我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我不管之前是怎么回事,但那位戚姑娘,我不希望她再待在谢尘身边。” 裴桓眼中瞬间闪过冰冷的怒火,他一字一句道:“你想对她做什么?” 宋时雨立刻明白他会错了意,忙解释道:“我并不是想伤害她,我是想帮她,你觉得那位戚姑娘对你还有情意吗?” 裴桓忽的想起那天她摔碎玉镯时的决绝,又想起她眼中的痛意。 宋时雨也管不了那么多,直言道:“我们可以合作,你与戚姑娘有情,我也不愿谢尘与旁人有牵扯,你觉得如何?” 裴桓眉头轻轻皱了皱,理性终于回归,他开口:“你想怎么做?” 宋时雨见他意动,松了口气,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 又下雪了,一望无垠的雪,在残阳下,泛着有些无力的金色,不远处有人在齐膝的雪中艰难的拔腿前行。 白歌看着那人困难的步伐,发着呆。 不知怎的,竟想起那天晚上,幽暗的山林里,她伏在那人的背上,看着冰凉的白雪积在他的脖颈里,头发上,两只耳朵冻得发紫,她还记得摸起来的感觉,像在摸两个冰坨子。 那天晚上,他背着自己走了多久,她完全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身上的血腥味一直环绕着睡梦的她,却又奇怪的安心,睡得那么沉,以至于完全没发觉自己什么时候回到庄子上。 “姑娘,快过年了,咱们今年是不就得在庄子上过年了。” 白歌被打断了思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