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镜的眸光冷了下来。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么一来,恐怕搬家的计划还能往后拖…… 谢珩完全没注意到老爸和陆女士间的暗流涌动,他顺着陆溪的目光,看到那两人,他也愣了下。 从辈分上,他得管他们叫叔姥爷和叔姥姥,可他从来没叫过,因为很少碰面,两家也不亲近,几乎不走动。 谢珩感觉不对,看到陆女士的表情,他挪着屁股,探头凑到前座,手指戳了下陆溪的肩膀。 表情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你不喜欢他们啊?” 陆溪笑了笑:“也谈不上,就是不亲近。” 说不喜欢有些过了,毕竟是从小在叔叔家长大的,平心而论,叔叔婶婶也没苛待过她,只是有时候,亲疏分明得有些明显,但她也习惯了。 总之,寄人篱下,就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心酸。 这些早就过去了,陆溪也不想提,尤其是在谢珩面前。 他现在正在青春期,三观还没完全成形,这些陈年八卦她不想跟他说。 见陆溪敷衍他,谢珩悻悻地坐了回去。 陆女士还当他是小朋友呢…… 不过,不管她怎么想,反正谢珩是不喜欢这两个亲戚。 有件事他记忆深刻。 那是在他还小的时候,不到十岁,那次谢氏办了一个慈善晚宴,他作为少东家,也被谢以朝带了过去。 这种大场面总是很多人,全程一大半的豪门名流都在场,陆粤华和岑云也在。 谢珩那时候已经很叛逆,前一天在学校跟人打了架,被谢以朝训斥了,心情很不好。 去了后自己找地方坐下,谁跟他说话,他都臭着脸,爱理不理的。 陆粤华和岑云见了他,要摸他的头,谢珩直接躲开她的手,扭开脸不搭理她。 岑云当场脸色就僵了。 旁边几个他不认识的太太看到这一幕,过来笑着打圆场,说他就是个孩子,毕竟是谢以朝的小公子,脾气大也很正常。 这时,岑云却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转头的时候压低声音说:“真是跟他亲妈一个样,都没礼貌得很,我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那会儿陆粤华在她身边,没反驳这句话。 谢珩那时小,听到后,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气得脸通红,攥紧了小拳头。 可惜那会儿人已经不见了。 但谢珩还是很生气,直到现在他都耿耿于怀。 就算他没礼貌,骂他就好了,干嘛连带上他妈妈? 从那以后他就很不喜欢所谓的叔姥爷和叔姥姥,以后看见他们,更是没好脸色,有时他们来家里,谢珩连楼都不会下,更别提跟他们打招呼。 这几年,倒是来得越来越少。 陆溪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对了,下周是我爸妈的忌日,我准备去祭拜。” 闻言,谢以朝点点头,表情并不意外:“我知道,会让人安排的。” 他指的,是到时候祭拜需要用到的东西。 这些年陆溪不在,祭拜的事都是他在做,很熟悉流程。 谢珩看了眼手机上记的日期,才发现是快到了,他看了眼陆溪,举起手,表情很乖地说:“我也要去,带上我,我每年都去的。” 陆溪表情缓了缓,靠在座椅上,脸上这才浮起一丝淡笑。 她才知道,原来谢以朝这些年都会带谢珩一起去祭拜她父母。 她还有些庆幸。 还好谢以朝没直接当她死了,给她弄快墓碑什么的,不然想想还挺诡异,现在她回来,还得把墓碑拆掉…… 她想到,也许祭拜那天会碰见陆粤华和岑云。 他们也不是傻子,一开始不知道,但时间久了总会察觉到她的身份。 那也无所谓,陆溪本来也没想瞒,只是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解释。 谢珩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出院时医生叮嘱过,至少还要休息一礼拜才能去上学。 他算过时间,刚刚好,免得祭拜外公外婆那天还要请假。 就在第二天,谢珩就收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的补考成绩出来了,名次前进了五十七名! 消息是一大早八点,学习委员发在班群里,专门艾特他,他醒来后才看到,高兴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五十七名! 比五十名还多七名! 班群里动静也不小,他手指划下来,就刷到几十条消息,都在恭喜他这次成绩进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