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接到过一封家书,是父亲写来的,里面隐晦的提到她和慕良一事。 面对父亲焦心的担忧,兰沁禾颇有些无奈。 她知道宫中不少被对食逼死的宫女,但她和慕良确实不是这样。 倒不如说是两人角色相反了。 最后还是提笔写了回信,好好的安抚了一下暴躁的父亲,顺便提了提让父亲和慕良两个人在朝廷上就算不能互帮互助但也不要打起来的事情。 开了春,天气渐渐暖了起来。 于是乎,京城中的贵妇、贵女圈子开始流行办赏花会。大家都等着,最尊贵的女人、也就是皇后开这个游园的头。 夺嫡在即,一些夫人卯足了劲想把自己女儿送到某位的身边。 毕竟在还是皇子的时候嫁进去,和当了皇帝再选秀进去,这两者身份可是天差地别。 不是所有人都和白素柔那么幸运一进宫就能被封妃的。 皇后要办赏花宴,不止宫外的夫人小姐要捧场,宫里的妃子更得参与,尤其是那些有孩子的妃子,趁这个机会要好好的帮自己孩子找个助力。 兰沁禾托人问了贵妃来不来参加,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不觉皱了眉。 酥酥最近因为侍疾,两人已经好久没见面了,劝说低调些的话也一直没能说出口。 而且…… 兰沁禾总有点隐隐的不安,那个小丫头似乎在背着她做什么事。 “快点洗,这批衣服可是安常在的,要是晚饭前洗不完,你就别吃饭了!” 膀大腰圆的老嬷嬷厌恶的看了眼蹲着搓洗衣服的小宫女,“老身在宫中待了快四十年,像你这样手脚粗笨的丫鬟还是第一次见。” 那宫女动作一僵,看得老嬷嬷更加生气,“真还当自己是从前的若妃娘娘啊,自己蠢,顶撞了皇上,现在还假惺惺的委屈什么?” 她又啐了口,“真是个扫把星,再好的福气都被败完了。” 说完她骂骂咧咧的离开了,留下那宫女低头慢慢搓洗手中的衣物。 白素柔抬手揩了揩额上的汗水,看着已经全部洗干净的衣服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手因为长时间浸泡在冰水里已经红肿不堪,再加上因为没有煤炭取暖而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冻疮而又痒又疼。 但好在,终于把今天的衣服洗完了。 想到吃完晚饭就可以休息,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拖着有些发麻的脚往小食堂那里移去,当看见窗户漆黑一片时,白素柔心中一凉。 她三步跑过去推了推门,果然发现那门已经落了锁。 也就是说, 今天的晚饭又没了…… “死丫头,这就是你洗的衣服?你故意让老身被罚是不是?” 身后传来的怒骂吓得白素柔一抖,她将将转身,脸上就是一烫。 干惯了粗活的老嬷嬷不留力道的往那张青白青白的小脸上扇去。 “你说说那衣服是怎么回事!你居然敢把安常在的白衣服洗成那个样子!我、我我打死你个贱蹄子!” 老嬷嬷气的全身发抖,那件白裙子可是安常在唯一一件白裙子,这丫头倒好,把白衣服混着其他色的一起洗了,现在上红红绿绿的,她可怎么向贵人交代! 她在宫里辛辛苦苦的活了四十年,就连睡觉都小心的睁着一只眼睛,这丫头倒好,一来就给她出这种差错! 她家里还有儿子要读书,等着她交束脩,她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爬了四十年,就指着宝贝儿子出息了。 现在倒好,安常在一个不高兴,她这年的月俸都别想要了! “你还哭?哭什么哭!”老嬷嬷怒视着她,“要不现在去洗干净,要不然,你自己去给安常在赔罪吧!” “是、对不起,奴婢一定把衣服洗好……对不起。” 白素柔低着头,肩膀微颤。 她甚至不敢用手去捂被打肿了脸。 那件白衣服,被她泡在水里。 没关系的,她想,只是再重洗一件衣服而已,就算最后洗不掉颜色了,也就是再被骂一顿。 反正也已经习惯了…… 这没什么好哭的啊,毕竟自己被打被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肿成红紫色的手颤抖的再次浸到水里,白素柔触到衣服,另一只手去拿一旁的皂角。 如无其事的表情,却在皂角碰到衣服的时候破碎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