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薛素不由愣了一下,她伸头往远处望去,视线之中都除了她与楚清河,再无别人的身影,亏得这位堂堂的辅国侯在战场上拼杀多年,驾车的技巧丝毫不差,比起普通的车夫来,甚至还要强上几分。 杏眸中露出一丝冷笑,薛素上前一步,伸手掐住楚清河的耳朵,狠狠拧了下,恨恨道,“昨夜你答应的那般痛快,我还当你转性了,没想到竟使出这等阳奉阴违的手段,姓楚的,你是不是当我好糊弄?” 以前在安宁村时,小妻子的脾性就不怎么温和,楚清河早已习惯,此刻他微微弯着腰,即使耳根生疼,他依旧没吭声,也未曾挣扎一下。 过了一刻钟功夫,薛素起伏不定的心绪终于平复下来,她问道,“庄子呢?” 楚清河伸手一指,道,“就在山坡上面,离此处不到一里,很快就到。” 低头看着自己脚上镶了东珠的绣鞋,再看看满是泥污的山路,薛素面无表情,快步往前走。 “素素,你鞋脏了。”楚清河跟在她后面,忍不住提醒一句。 “鞋脏了可以再做,若坏了侯爷的雅兴,岂不是妾身的不是了?”说这话时,女人回眸睨了楚清河一眼,她容貌本就十分艳丽,即使刚生产过,面颊微微有些丰腴,美貌依旧不减分毫,甚至还添了几分专属于母亲的温柔慈和。 楚清河自幼父母双亡,在安宁村几乎活不下去,这才去外面闯荡,糊里糊涂的参了军,时隔多年,终于坐上了辅国侯的位置。 他脑海中根本记不起母亲的模样,但看到素娘白生生的小脸时,他呼吸一滞,心脏跳得极快。 明明二人成亲的时日并不算短,甚至连孩子都有了,楚清河依旧难以自持,只觉得浑身热浪翻涌,恨不得将小妻子仔细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免遭觊觎。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与常人不同,平日里丝毫不敢表现出来,但只要得了机会,他总会忍不住想要碰一碰素娘,如同耀武扬威的猎食者,在最珍贵的猎物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气味,不让旁人觊觎。 鹰眸中透出一丝晦涩,楚清河加快脚步,大掌从后揽住柔韧的腰肢,轻声道,“庄子里有不少农户,他们会将马车带回去,不必担心。” 薛素倒没什么担心的,说实话,她对这种田庄没有任何兴趣,毕竟她打小儿在安宁村长大,嫁人之前没少下地干农活,并不像那等出身高门的娇小姐,瞧什么都觉得新鲜。 很快便走到了田庄前头,庄头一听侯爷与夫人来了,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因动作太急,这人面颊涨成了猪肝色,喘着粗气行礼。 “奴才见过侯爷,见过夫人。” 楚清河摆了摆手,刘庄头便站直了身子。 早些年他只是个普通的农户,那时全家人都在边关,因匈奴暴虐,肆意残杀百姓,刘庄头又惧又怕,希望大军能够保护他们,便暗中打听匈奴出没的动向,而后将消息传到军中。 楚清河本就十分悍勇,虽然胸无点墨,但他天生就是做将军的好人选,果真不负众望,将匈奴领兵的将军斩于马下,护住了边城百姓。 因感念刘庄头相助,他特地将人带回京郊,让他管理田庄。 生了一张圆脸的庄头在前引路,笑道,“夫人别看咱这个庄子小,但里头修缮的还不错,先前侯爷特地交代下来,几间厢房都按照京城的样式收拾,若哪里不妥,您吩咐奴才一声便是。” 薛素从未来过此处,不免有些拘谨,她点了点头,颊边露出浅浅的梨涡,那副模样甭提有多娇美了。 刘庄头常年与庄稼汉为伍,进京的时候虽多,却也没见过这般水灵的妇人。 怪不得侯爷对她万般上心,还特地将庄子扩了扩,就是为了将温泉水引进来,讨得夫人欢欣。 走到厢房里头,薛素轻抚着红木桌沿,四下瞧了瞧,发觉此处的摆设与桐花巷的宅子十分相似。 她坐在圆凳上,刚想夸赞楚清河几句,便见到一个穿着鹅黄色裙衫的女子走了进来。 此女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五官清秀,眉眼处带着几分英气,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与身上的衣裳不太相配。 将手中端着的茶盏放在桌上,女子冲着夫妻两个福了福身子,柔声道,“飞云见过侯爷,见过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薛素想多了,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叫飞云的女子,对她有些敌意。 修剪得宜的秀眉微微一皱,她并没有喝茶,只淡淡问了句:“飞云姑娘如此年轻,怎的不去京城,竟要住在庄子里?” “我爹是此处的庄头,飞云自然要留在家中。”说话时,女子略略抬眼,待看清薛素白腻如同凝脂一般的皮肉时,她心底涌起浓浓妒意,身体也变得僵硬了几分。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