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极了的野狼自然不会放过眼前的猎物,只见它后腿蓄力,就要冲到薛素跟前。 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接着则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动静。 薛素怯怯睁眼看去,发现野狼喉间多了一个血糊糊的窟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浑身力气好似被抽干,她软软地往下一跌,还没等跪在满是尖锐石子的小道上,细细腰肢就被坚硬铁臂从后捞住。 咬着唇朝后看去,楚瞎子那张刚毅深邃的脸近在眼前。 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好悬没葬身狼腹,薛素回过神来恨得浑身发抖,杏眼像烧着火,粉拳如雨点般落在男人身上。 “姓楚的,你个混帐东西,天黑也不知早些家去,害我险些被畜生吃进肚,你不是人……” 楚清河宽肩长腿筋肉坚实,被薛素捶打了好一通,浓黑剑眉动都未动一下,就算双目失明,依旧三两下将薛素两手攥住,不让她乱动。 “好了。” 箍在女人后腰处的大掌还未松开,薛素被吓得浑身发软,此刻就跟挂在楚清河身上般,杏眼里含着水儿,双肩一颤一颤,别提多可怜了。 “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两人挨得这么近,楚清河几乎将薛素抱在怀里,她身上散发的桃木香沁入鼻前,柔软双臂抵在他胸膛,低低哭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想想那只饿急的老狼,要不是楚清河早就盯上这畜.生,女人今晚怕是就危险了。 从濒死的惊惧抽身而出,薛素抹了抹泪,挣扎着从楚清河怀里出来,恨声道: “还不回去?” 男人嗯了一声,一瘸一瘸走到断了气的野狼前,拖着这畜生的后腿往山下走。 看到这人挺直的背影,薛素气不打一处来,脸颊气的胀热,一路走下山回了楚家,心头怒意还未消散。 楚清河拖着猎物进家门后,莲生听到动静便从西屋跑出来,小脸带着喜色,高兴道:“叔叔您可回来了,快歇歇……” 普通猎户四肢俱全,若想打到猎物,都必须在山上整整待一天,更何况男人这种身体有残的人,必须得耗费更长时间。 如今天干物燥,水囊早就空了。 楚清河口干的厉害,一边喝水,一边竖起耳朵听动静。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女人,脚步未曾停下,直直往小屋的方向而去,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响,应该是木门被关上的动静。 莲生被薛素的举动吓了一跳,缩着肩膀问: “婶娘这是什么了?” 楚清河没开口,只摇了摇头。 狼肉虽腥臊硌牙不好入口,但狼皮可是难得的好物,用草木灰硝制成熟皮子,既暖和又结实,能卖出高价来。 次日上午陈山来到楚家,看着挂在房梁下的野狼,不由心惊胆战。 “楚哥,明日我刚好进城,把野狼捎到皮匠那里,估摸能卖上十几两嘞。” 楚清河虽不常进城,却也了解狼皮的价格,听到这话不由微微点头。 目光直勾勾盯着小屋的方向,想起昨晚听到的摔门声,陈山眼神连闪,问了一句: “怎么没看到嫂子?难道她不在家中?” 女人心眼比起针尖还小,今天怒意仍未消褪,一上午都没跟楚清河说半个字,甚至都不愿出屋跟他打照面。 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楚清河也不愿提,另起了一个话头儿。 正好莲生端着茶碗走出来,陈山看到稍微胖些的小姑娘,心里还琢磨着村长儿子的婚事。M.MmcZx.cOm